杨专注地看着他。“就像你在塞壬里看到的那种安慰?”先寇布眼里微微有些疑惑,杨垂下眼睛,“我也想知道,你想看到怎样的我?”
他不由失笑。“你就是你。”
杨这时候却扣紧了他的肩膀,把脸侧向一边,隔着军装的布料,先寇布仍然依稀觉得杨的脸颊有些发烫。“我知道你想要整理我的头发。我还知道你想要我抓紧你的后背,”杨把手挪过去,十指陷进脊柱两侧坚实的肌肉,“你想让我叫你的名字。华尔特,是吗?华尔特,”杨几乎贴紧他的耳廓低语,“你坐在我身后看着我的时候,还想过很多别的事吧,华尔特?”
先寇布僵硬地任由杨抱着他。“你……”他吞咽一下,“你没有忘。”
“是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撒谎了,抱歉。”
先寇布捏住杨的双肩,眼睛瞪得很大,两个人侧靠着银光闪烁的玻璃外壁,许久没说话。先寇布好几次张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呼吸声变得粗重。
“我担心你的退缩和躲闪,”杨慢慢开始说,“我担心会破坏我们之间细心维系的舒适,”他又侧过脸靠向先寇布肩头,“我还担心,我会伤害你的回忆,伤害你回忆里那个无可匹敌的形象——请别打断!——”杨又蹭了蹭,用额头用力抵住他肩上的硬骨,“其实也没有什么吧,虽然这样说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你失去的,本就已经失去了。我不想改变这份无可替代。”
其实先寇布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感知世界里只剩下杨的体温和心跳。这份真实令他格外痛苦。“告诉我,这可以是真的,对吗?”他用力挤按着杨的后背,将他压到自己身前,“我能拥有一个答案吗?一个直接的、确切的答案,无论是什么。”
杨似乎瑟缩了一下,这轻微的反应让先寇布心底一沉。他几乎想制止杨的回答。
“你知道的,我无法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但杨已经开口,“我不是杨威利,我也是杨威利。就当我是他的一种可能性吧。而我很确定,在这种可能性里,一切都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