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小酒盅坦然和他对视,酒我不会喝,脸我可是最会不要了。
陆离笑了,拿着烟盒先散给我,自己也点了一颗,中指和无名指夹着,一边笑,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谁说的要来喝酒。”
我也有些羞愧,张嘴就扯淡,“喝多少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跟谁一起喝,跟谁喝有滋味儿,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喝不多是因为跟我在一块儿你高兴,你自己喝试试,一个白的你就跟马桶作伴去了。”
陆离说,“你可快滚吧。”
11.
说出来列位可能不信,那天陆离还是喝多了。
千帆过尽,我看出来他逐渐对我有一些依赖,也更加信任我。扶他回车上,我有一些窃喜,心说陆离防备心最强,他和别人在一起,大概不会醉得如此随意吧。
陆离喝多了很沉默,跟平时判若两人,说话的声音也要更软。我扶他坐在副驾驶,他小声说冷,我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他就攥紧了西服的袖子,低下头安静地睡了。
酒我只抿了两口,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偏头看了他一眼。
我说酒后乱性,心里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人说,发乎情,止乎礼。我向来不懂什么叫礼,不如说是止乎珍惜。
我就那么看着他。
陆离侧脸很清俊,此刻如果睁着眼睛的话,眼眶还要较平时更红一些,脸颊上却更没有血色。
我清楚,我爱陆离,是逆风执炬,每时每刻都有烧手之患。我们之间横亘着许多无解的怨念,是举起一把卸下弹匣的枪,是倒扣在桌的照片。
要说命,可能是冥冥中有谁在以戏弄我为乐吧。
12.
我伸出手,又放下,最终起身,为他把安全带系上;我耳朵轻轻擦过他的眼睛。
眼睛。依我看,他的眼睛比我经历过的任何姑娘都美,且也许后也无来者。
那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下一秒,安全带的卡扣嵌合,我坐回驾驶位。耳尖上还有一些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