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金来到这里了,他在思考时才会这么想——在这之前的三天,他似乎从未冒出过这样的念头。或许他的潜意识里,金就从来不该和这种可怕的事情相联系。
当然,绝不是从未想起过金,事实上,想起金的次数足以令任何人惊讶——如果格瑞愿意把他脑子里那些绝密的念头分享给其他人的话。
既然这么想了,格瑞就放任自己的思绪继续下去,他太了解金了,知道对方每一个细小表情代表着什么,知道对方蹙起眉头时肚子里的嘀嘀咕咕,也知道有些时候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粗神经,知道有些时候他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脆弱。
所以他很轻易就想象出来了,如果是金的话,这会儿大概已经沉不住气,开始和女护士说话了。
金有一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喧闹起来的本事,这像是他的天赋,好坏不论,格瑞私心里是很佩服金这一点的。
是金的话,会和女护士说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
“我不要护士给我检查身体。”格瑞把被子掀开,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床前神情凶恶的女护士,“我病得很重,麻烦给我找个医生。”
——开口肯定就是这种一半挑衅一半找茬的调调。
不能再等下去了,主动出击才有希望——至少金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