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尘浑身一抖:“臣不敢当。”
岑立淡淡道:“别紧张,庄伯……”
庄明尘:“殿下万万使不得!”
“好吧,庄明尘。”岑立道:“我很喜欢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崇延南下攻打梁朝,以一统天下为名出师,楚国立国才短短半年,表面上百万之师,投鞭断流。但实际真正追随他的又有几人?梁朝虽龟缩江左,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有贵人相助,足以与楚国一战。”
庄明尘敏感地注意到他说的“贵人”,暗自思量。
商人重利,讲什么狗屁情义最没用,岑立和他也无情义可讲,分析局势优势,拉拢他才是上策。
“殿下所言甚是。”庄明尘恭敬地说。“殿下肯屈尊降贵来到臣家中,是臣莫大的荣耀,殿下的意思,臣会考虑清楚。只是族中老小几十双眼睛盯着臣,这决定也非臣一人可以做主。”
岑立舔了舔嘴唇,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庄明尘,这渔翁可做得,利益无可估量。”眼角瞥见刘辉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立道:“五叔有何高见?”
刘辉业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听闻庄公令爱待字闺中,不知皇后之位,庄公可满足?”
岑立:“……”
庄明尘脸上的表情像冰层碎裂春风吹又生恢复了生机,沉思许久,拜倒在地,“臣愿助陛下入主中原!”
岑立:“……”
刘辉业一举两得,既断了岑立日后可能会立男后的荒唐主意,也说中了庄明尘的心事。
没有先许点利益给庄明尘,恐怕他是不会表态的。
岑立少有的露出笑容,假得十分明显,道:“那我要银十万两,铁一千石,甲士一万,如何?”
庄明尘的笑容凝固了,没想到岑立会突然狮子大开口,银两和铁都还好说。一万甲士去哪寻得?要知道,皇帝最厌恶百姓结党的,这么做是要他公然和崇延造反吗
然而,岑立若是真的推翻崇延,皇后、国丈之位,诱惑力又如此之大…岂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
回来后,岑立果不其然看见被士兵拦在外面的贺知年,刘辉业突然说有急事,被岑立强行拉回来。
岑立走到贺知年面前,看他被绑成毛毛虫样扔在角落里,他眼眶通红形容枯槁,履都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