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又是一愣。
“不止这样,”尉迟风又道:“他回来之后,不仅把门口的灯笼给拆了,还将他自己所有的玉佩全都给摔了,那些碎玉现在还在他的卧房门口呢,没人敢去收拾。林大人和花落哥哥都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舅舅发这样大的火,让我们都先避着点,特别是你。”
安珏听他说完,下意识的伸手往自己的袖中摸了摸,感觉自己大概知道他为何会有那般行径,抬手摸了摸尉迟风的头:“夜寒风凉,你先去门口把你哥哥叫回屋里去,我去看看他。”
“不行,”尉迟风抓住他的袖摆:“林大人说舅舅现在不可随意接近的,惹急了他可能会杀人。”
“没事的,”安珏道:“他伤不了我。”
“……”尉迟风试图再劝:“可是……”
“乖。”安珏没再听他多说,朝着宣璟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宣璟的卧房门口果然是一地的碎玉,在明亮皎洁的月华下闪着泠泠的光,像是落满了半个庭院的细碎星辰。
安珏一路避开那些碎玉走到了宣璟的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安珏抬手又敲了敲。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安珏没有再继续敲,只静静的站门边等着。
可他等了许久,屋里也毫无动静,仿佛并没有人。
安珏凝神思索了片刻,忽然抱臂靠在门框上轻声道:“我今日,去见亓官牧了。”
这回有动静了。
不过不是在屋里,而是在他头顶上。
听见房顶上的细微动静,安珏往外面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宣璟正拎着酒壶坐在正中间的屋脊上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安珏一怔:“更深露重的,你在屋顶上做什么?”
宣璟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