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全都起因于他。
伸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秦屿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这扇门后偷看自己的小男孩。
年轻,美好,未来不可估量。
脆弱易逝。
摸黑打开灯,秦屿翻出那副画到一半便被丢下四年的画。
一大片浓厚缥缈看不透的苍白之中,隐约可见一个瘦削的少年的背影:高挑挺拔,轮廓模糊,难以触及,一如其人。
翻出画笔颜料支好画架,准备就绪后秦屿便就着惨淡的灯光继续那副画。经过四年的专业学习,秦屿画技已是愈发娴熟,连父亲看了都自愧不如,赞扬秦屿的画里有他逐渐失去的“神”。
倾注了饱满的情感的画,才称得上是作品。
少年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却总难从浓雾中辨清,仿无又若有,虚实难名,亦难以碰触。用色明明只是简单的灰白色彩,却带着难以名状的哀伤。
“周顷柠……”
那个离开的少年,终是走进了再难唤回的苍白之中。
29.
“你看看人家纪溪图!孩子都上幼稚园了!”
“对对对他结婚早……”
“你都奔三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们也没说男朋友不行啊!”
“是是是你们最开明了……”
“唉你这个我们也不好给你安排相亲……你就不能自己主动找个吗!”
“好好好我主动……”
秦屿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手上忙着用刮刀进行最后的修改,对于母亲的催婚他一向是漫不经心的。
“哎对了我前几天看见周顷柠他妈妈……”
手上动作一滞,刀刃险些刮到手指,秦屿丢下刮刀摸过手机关掉免提,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贴近手机收音器。
“然后呢?”
“……说这个你就来劲。”
秦母被猛地放大的声音一惊,对着电话另一端并没有什么用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