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欣点头,大声清脆地说,开心。
句芒眼中一阵潮热,压了压又问:想爹爹了?
展欣抿起嘴向前走,不吭声。
句芒勉强一笑,柔声说,其实,姑姑有时候,也很想自己的爹爹。
展欣停下来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句芒眼圈发红,一弯腰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想他了,就说出来。哭也没关系的。姑姑,还有叔叔,也想他啊。
展欣侧一侧头,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安慰道,姑姑别哭,爹爹不喜欢的。我也不哭。
句芒哽咽着点头,将她搂住。两个人紧紧依靠,彼此掩藏。
穿过抱厦进大厅,看见座椅上的人,展欣顿住脚张开嘴巴,忽然扔了句芒的手,猛扑到怀里叫:于远哥哥!你也不要我啦?怎么才回来!
毕竟年幼,忍了一上午的情绪伺机发散,展欣泪也不抹了,坐上于远膝头,啊啊的长声号哭。
于远拍着她的背,只敢说,别伤心,哥哥要你的。
哭够了,展欣抽着鼻子问他,你出去,看见爹爹没有。
于远心里一哆嗦,半晌,艰难地点头。
展欣揉揉眼睛,从他身上爬下去,对坐在一旁的白玉堂说,叔叔,我练功去了。你陪哥哥说话,等着我。
直望着她走出大门,于远转头去看白玉堂,满眼凄切。
白玉堂点点头说,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她。
接到圣旨授印,命他驻守新州,于远一刻不停,快马赶到陷空岛拜辞。自知这一走,展欣自幼熟识的人,一个也不在身边了。
说了这句,白玉堂又即沉默。垂目似想着什么,忽然低低笑了。
于远心中怅惘,欲待起身,又觉千里而来,如此便走,似是遗漏了许多。非常重要的许多。
白玉堂抬头笑道,有话就说,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