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咳着,断断续续笑出来。
我不择手段……昭,你难道不知,是,是拜谁所赐……想要得不到的……是说你的心吧?那你是在谁的身边……相守以后……
相守以后?展昭留了一息给他,手指仍擎在颈侧,无声的笑。此时情形,你还要说相守以后?
永年戛然止住。一时声息俱静,脸上渐渐苍白。
展昭依然笑。你之罪,人人得而诛之。你怎能当真以为,我不敢做?
永年回一回神,低声苦笑。
你当然敢,昭。只是此时聚力动武,我怕你又伤到自己了。
死亦无妨,展昭淡然道。何况还有你先行探路。
望着他脸上渐如死灰,嗤笑一声又说,休再提家国天下,空以道理相挟。活着,道理自在展某心中;我一朝若死,那些便再不是道理。王爷以为然或不然?
永年胸口一起一伏,不答话痴痴望着他。夏日闷重的热风,从窗隙丝丝扑入,再吹来身上已冷。冷如他此刻含笑的冰冻眼神,似被永久风干,再渗不出一丁点温暖液体。
然而,哪怕狠心,也是命。哪怕捆绑着跌入无底深渊,不得超生。他只用一个眼神,依然让他利刃穿心,也欲罢不能。
情愿如此深陷下去。不管一步踏出,是绝地失足,抑或狂浪覆顶。
有些困难的低下头,永年悄声笑。生或死,还能够怎么痛。
昭,你若真的想,就动手吧。至少死时,你在我身边,也是无憾的了。
好个异想天开,展昭失声而笑。陪葬么?王爷若是求死,自行了断便是。与展某无关之事,我何必理会谁的一厢情愿。
说罢一推松手,问,你可想好了,还要此时断绝后路?
我明白。永年踉跄抚住咽喉,哑涩几不成句。
若得与你长长久久,便是,相守不相亲。昭,你甘愿---
坐在这死荫里,到底是谁逼谁。他凄怆哽住。爱与恨意,随泪水滚滚流下。
展昭如若不见,微笑一笑,对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