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孟家祠堂处见到的镜子,直觉这两个东西有某中关联。在接近潭水的那段路程之中,他的眉间便一直隐隐作痛。那是之前留下的痕迹,不可能会无征兆地就这样发作。
潭中的是什么,那魔修两次出现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岑明、沈不悔、魔修,这三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又与他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路迟林。”
“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律九渊道。
路迟林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眸色极浅,看人的时候似乎都带着一股凉意,让人心生畏惧。可律九渊却是不怕的,他的枕边人虽然外表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可内里却并非郎心如铁。
律九渊撑着下颚与他对视,笑意似乎都在眼角晕染开来。
“我看到了岑明与沈不悔。”路迟林将那日在梦中所见缓缓述来,也告诉了律九渊那面镜子的异样之处。他本不是会同旁人商讨的性子,可也不知为何,在那样的目光之下,他控制不住地就想缴械投降,将所有的一切缓缓道出。
孟平川与别人不同。这个认知在他心里疯狂蔓延,然后盘根驻扎……他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之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事。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与旁人亲密交往的情况,才会在这人接近的时候突生眷恋。
因为从未体验过,才会觉得与众不同、弥足珍贵。
路迟林垂了眸。
律九渊:“若是与岑明有关,临雪堂的书阁里或许会有一二记载。”
路迟林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沈不悔的名字。”律九渊沉思了片刻,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都找没有找到与沈不悔有关的相关印象。这个人要么就是早早殉道而亡,可依照路迟林的说话却又不像,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也许只有当年的岑明才能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那面镜子我也没有看过相关的记录……单看外表挺普通的。”律九渊走到床边坐下,褪了外袍摆在一边,“待我们出去了,可以去查一查。”
路迟林道:“你要去临雪堂。”
“楼堂主不是叫你去江南分堂找它吗?我去临雪堂岂不是要扑了个空。而况,真是去临雪堂倒也好了,还可以去找一找岑明的有关记载。”
路迟林又道:“孟平川,这是我的事。”
律九渊撩起眼皮来看着他,此时已经天色已暗,屋内点了烛,烛光打在路迟林的脸上,忽明忽灭。
“这也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