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秦宇身子越过他又说“回去吧!别再有下回了”
“为什么?”安子期拦住他“这胜利不好吗?”
唉··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秦宇原地叹息,看向他说“没有什么比性命重要,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付出性命”
“可时光太漫长了,您不懂这煎熬”
我比任何人都懂,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跳出去,秦宇半垂下头,对他说“为君为臣,你我身在此位,永远不能不顾一切,无论为了什么”
“那您呢!”安子期不甘的喊了出来。
“我做的不好,所以才有血流成河,所以才··”堆积太多仇恨!
“可我不在乎血流成河”安子期抬抬手,想摸摸黑暗里的影子。
秦宇手指动了一下,险些想碰上“那你也不该为我,我··不值得”
我要赢了,马上就要坐上龙椅,马上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我会有皇后,有后妃,我会利用宫里宫外的矛盾,大臣们的心思,平衡朝廷,握住权力。
我会被千万人铭记,我会被后世子孙传唱膜拜,我会被歌颂为万世明君,可其实你想要的一切他都不能给你,所谓的万世明君,空空如也,没有心。
归路仍是黑暗,秦宇缓缓的走着,觉得夜风更为冷了,冷的他紧紧抓着披风。
“王爷··”安子期上前一步,怕那个人永远陷入黑暗。
“子期,这不是晋王对你说的,这是一个和你相识十载的人的告诫,真心的告诫”
“那好”安子期声音陡然平稳,上前两步,略靠近些说“那这个人从四方山崖跳下的时候,想过值不值得了吗?这个人抛弃偌大的晋国,想过值不值得了吗?崖下的寒潭冷吗?王爷,可曾想过值不值得”
“想过了”秦宇脚步停下,郑重的说“不值得”
安子期抬起手,只摸到一片空气,晋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马上就要听不见了。
“那重来一次,您还会那么做吗?”
离去的脚步慢了一拍,安子期听见前方传来声音“没有重来一次”
您撒谎!重来多少次,您都会如此,因为您不过是另一个我,安子期站在寒风里望着晋王的方向。
建平五年十月,平遥大火后三日,大雍军收缩包围,晋王亲自率军直插明月中军,明光帝下令后退,明月距离平遥渡再远,张倝被调往中军,何迢独自守护粮道,大雍军一举灭明月之心彰显。
然而···
“王爷,明月进攻”李晗回禀。
“我军刚至,明月便如此急切进军”杜雪堂思衬说“王爷,司马绍钧已经慌不择路了”
“不会”秦宇摆摆手,一阵猛咳后说“国破家亡之时尚不见他有什么慌张,如今不过是困境罢了”
“那我军可要迎战”
“当然”秦宇笑笑,样子有些虚弱“安子期率军迎敌,本王策应,张倝去侧翼,司马绍钧会偷袭”
“末将领命”几人领命退了下去。
杜雪堂看看他们,又看向晋王,拱手问“王爷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先生知·咳咳··我”秦宇喝了一口茶,压下咳嗽继续说“司马绍钧不会放弃南渡的,你将兵小心白湾渡口”
大军已经东进,白湾渡口不在大雍军保护下,司马绍钧一定不会放过的。
“是”杜雪堂看看他“王爷还要到阵前吗?”
“当然”秦宇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穿好甲胄走了出去。
杜雪堂压低眉峰,脸色有些阴沉,也快步离开。
两军阵前,司马绍钧骑在马上,秦宇从这里看去,忽然涌起一股年少的豪情,很弱却仍存在。
“去吧”他看着前方冲安子期说“小心”
安子期握剑的手顿了一下,翻身奇怪的看了一眼晋王,这一句小心听着奇怪,像是笃定什么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