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刘禹锡《赏牡丹》
只因世上美人面,改尽人间君子心。——汤显祖《牡丹亭》
(我只能说,谢长歌以后会非常后悔答应牡丹的邀约)
第20章第20章
古尔真躲在角落里偷听,将谢长歌一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入了耳,当即再顾不得什么,奔回房中换了个衣裳,出门租了辆驴车就往行宫赶去,生怕自己耽搁了行程,比谢长歌晚到。
年节期间长安城解了宵禁,不过古尔真想要出城,还不免经历守城侍卫的一番盘查。等到出了城,已经是月上中天。从长安城到骊山行宫虽不算太远,但驴子脚力比不上骏马,而且路上的冻土尚未消融,驴子跑快了就总是蹄子打滑,古尔真赶到宫苑时离破晓也差不了多少时辰了。
唐中暂住的寝宫里燃着炉子,古尔真推门进去,一身的寒气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
听到有人推门,唐中睡眼惺忪,以为是楚玥又出了什么状况,于是意识朦胧地揉了揉眼,用慵懒到极点的语气问道:“是青松吗?”
“人家是入雪啦。”古尔真捏起嗓子朝床榻上喊道。
唐中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一点睡意全都消散了,抡起盖在锦被上的大氅,往古尔真的方向一扔,怒道:“古尔真,你是不是有病?昨夜折腾了半宿子钰的烧才退了下去,你就不能让我安稳地睡一会儿?”
古尔真赶紧坐到床边给唐中顺毛,说:“我原是想今早再回来的,却未想到昨夜一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就想着赶紧来告诉你,赶了一夜的路,没想到你也一夜未睡。”
唐中听到古尔真说他一夜未睡,心里咯噔一声,支起身子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
古尔真老老实实地将谢长歌和牡丹二月初二的约定说了一番,唐中直接爆起了粗口:“操,狗改不了吃屎?这次你不能拦着我,我非得去揍他。”
古尔真:“……你打得过吗?”
唐中心虚了:“打,打不过也得打啊。你知道子钰为他受了多大的罪吗?昨天他烧了一整天,怀着孩子不敢吃药,硬生生地熬到半夜才退了烧。中间有好几次我都看不下去了,可他连一句抱怨都没有,还一直反过来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
“这些还都是其次。”说着唐中的眼角开始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古尔真,你知道吗,你知道子钰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吗?小时候师父讲课,那些晦涩难懂的坟典,我反反复复读上好多遍都背不下来,他只听上一遍就什么都会了。习武的时候也是,我死活学不会的招式,他都是一点即通。”
“但他知道我喜欢医术,所以他学了文学了武,偏偏从来不看医书,直到现在连人参和当归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