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以,”穆星河笑了起来,“你方才尝试了毒香,更之前尝试了派遣人前来,尝试了激发法阵,都被我们一一破坏。你收获的实力不如外人看来强大,或许是因为那道暗杀令死魂们并不能很好地参悟到你的根本目的在于带回药瓶。于是我们的实力比你强,而你在自己的地盘都没有统治力,只能来谈条件。”
钟子津的手已经按在剑上,房内终于传来了答复:“那两个条件……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于是穆星河更愉快了:“既然你是知道的,那可以用几个你知道的、最好是还活着的人的姓名来代替,你觉得如何?”
“……成交。”
“以因果为誓。”
达成目的后的穆星河却并不算很高兴,因为他所获得的姓名都几乎不认识,即使认识,也难以叫他想到联系。穆星河相信对方不至于骗他,并不是因为不会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不但没有信誉,还喜欢胡说八道。而是他们以因果为誓,一旦违背约定,必然遭到反噬。
“怎么办呢,”穆星河有点苦恼,“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叫我先帝的地雷_(:3」∠)_
本来这章是6000字的……但是还没修改好……只好分开
第198章寻踪
极乐宫白日里恶人还在沉眠,只有晚上才是他们极乐之时。
宫中尚未接到少主喋(别人的)血街头、大闹冯家大院、闯入月照残阙之事。
“这个‘少主’……昨晚做了大事啊。”极乐宫居于暗处,即使白日都要燃上重重烛火,居于上位的人的面容在烛火闪动之中,显出难以言喻的诡异来。
他脚下伏着一人,姿态是乖顺的,面上却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意:“这人可不简单。”
是真的不简单。他一开始他与所有人一样怀疑叫得上名字的所有势力的关键之人,少主也在其内。但这位少主从未动手,向来只会闲逛,终归这两人没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直到红袖楼的染烟死去,而当日恰是他们去过。暴露了身份的两人引来一波一波的偷袭者,最终飞云银庄消失,其余之人无一生还。
大概人们这才回味过来,他们其实都被少主引导步入陷阱之中。
若是没有当日他们杀死染烟留下痕迹,恐怕旁人都不会放很多注意力在他们身上。而即使是他们引起众人怀疑,看似是暴露,实则却是故意为之。
无论利益还是形式,人们必会想办法到少主府上一探究竟,很可惜,少主就等着他们到来,成为自己的食物。
最终的结果是少主盆满钵满,解散飞云银庄,自己飘然而去,消失在人海中,人们不得不提防这个吞噬众多敌手的怪物。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禁抚掌而笑:“他甚至连何时暴露都想好了——即使不暴露,飞云银庄也是留不住了!”
“他是对的,瘟疫必然进逼,无人可存,就算想要死守,手下的人定然也不会齐心,”他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上首的男人,唇角扬起,“极乐宫也快要留不住了,宫主大人可愿带徒儿离去?还是……打算在这儿就杀了我?在外边你不一定能杀我,但在死城很容易。”
“你明知我最好的机会是何时,”宫主有些不耐地托起他的下巴,极乐宫点燃烛火也照不亮眼前人的眼眸,“屡屡试探,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宫主从未了解过面前的人,那人无论落到如何窘迫的境地都未见失措,仿佛他身上就不会有耻辱、恼恨这样的情绪。可是如今沦落死城之中却总是提及生死,叫他烦躁。
“我是怕被您抛弃呀,”他是如此烦躁,可是那个男人却笑得越发愉快,也越发张狂,他最后两字落得很轻,有些好以整暇的调笑意味,“师父。”
宫主兴致败尽一般放开手。
他的确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明白。总之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心迹”不算什么,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准则。
他靠在座上,思索如今的局势。然而却有一道声音穿越重重地下宫殿,反复回响。
那话语十分莫名其妙。
“里面极乐宫的歹徒们,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皈依我日月神教吧!”
“什么玩意……”
当宫主看到闯进来的只有两人,还在那里说要包围他们的时候,心里更是觉得这是什么玩意。错愕归错愕,他们却都明白对方是什么人——正是他们之前谈论的少主。
而坐在座下的人也慢慢站起来,喝令道:“还愣着干什么,保护宫主!”
一时间,殿中鞭子、铁钩、飞镖、骨爪其出,不知道何时殿中毒雾升腾,几乎不能视物。穆星河抬起头来,雾气之中,只见宫主抬起手臂,他手上的狮样纹身在发着光。
灼灼红光凝成一只雄狮,扑腾于空,分明是幻象,竟然有咆哮声响起,震得木块土坯簌簌下落,地面一阵动荡。
剑客黑衣黑发,疾步向前,一剑三分,欲要击破狮影,却看到几缕烟雾如同密密蛛丝缠住精钢长剑,原先那个仆从模样的男子轻笑一声:“我的师父交给他,你的对手是我。”
一番战尽,极乐宫以地形之便、人数之众与来袭者打了个势均力敌,少主符纸挥出,化出一道旋风,灰尘漫天,不可视物,他趁机伸手一扯,把剑客拉出了战阵,自己却站在灯台上,睥睨着他们:“莫寻、墨羽君,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住。
穆星河感觉到面前好像有云雾被拨开,一点灵犀直通心头,手上如有神助,好似握着致命一击。但瞬间云雾又重新聚集,他的力量消失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