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田洋子怒道:“废物!现场怎么样?”
那人欲言又止,不敢作声。南田洋子喝道:“说!现场有什么线索!”
来人脸色惨白,许久才小声道:“许鹤……许鹤用血在墙上写了字。”
南田洋子催促道:“写了什么?!”
来人低头,声音细如蚊吶:“抗……抗战必胜。”
南田洋子如遭雷击,愣在当场,明楼一声冷笑,悠悠道:“这次的事,责任不在南田课长,谁能想到这些赤匪竟然如此毒辣,宁可自断手足,使出这样一招苦肉计,也要把帝国和新政府的人一网打尽,当真是丧心病狂至极。南田课长也不要太自责,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南田洋子惨淡一笑,也顾不上他口气里的幸灾乐祸,只道:“明先生说笑了,藤田芳政长官遇刺,我要负全责,只怕不日就要回日本军部接受审判,这个课长,看来是做不下去了。”
她勉强打起精神,又道:“我还要去陆军医院处理一些事情,明先生自便。”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失礼,脚步凌乱,自顾自去了。
明楼目送她离开,见周围无人,便温声对一直目瞪口呆的明诚道:
“阿诚,我们回家吧。”
经过今晚,无论是明楼还是明诚,都已经彻底洗清了嫌疑。藤田芳政已死,南田洋子看来也是命不久矣,日本人想要重建特高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他们崩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只是明诚神色复杂,他自日本领事馆出来后,便一言不发,跟着明楼回了久违的明家大宅。明镜看见他回来十分高兴,见他脸色不好,又心疼起来,捉住他手很是絮叨了一番,最后还是明楼出来打圆场,说是阿诚刚从北平回来,累了,让他先去休息,明镜才自责地一拍手,赶着他上楼睡觉。
明楼却也跟着他上楼,一进门,便自然而然地落锁。
明诚转身望他,淡淡道:“大哥锁什么门?”
明楼含着笑意望他:“你说呢?”
明诚突然朝他冲过来,胳膊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把他抵在墙上。明楼一时不查,被他占了先机,卡着了喉咙,忍不住咳嗽几声,立刻感觉按在脖颈处的力道轻了。
他在心里笑了笑,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温声道:“你背上还没好全,阿诚,小心些,别撕裂了伤口。”
明诚扁扁嘴,眼角有些发红,仍是瞪着他,闷闷道:“大哥不问我想干什么?”
明楼便笑,一手伸过去摸他侧脸,道:“我家阿诚最是懂事,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