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然！李熏然！你看着我！”凌远微微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力道突然大了几分，逼迫着李熏然看向自己，声音也有些发颤，“我是凌远啊，我就在这里。”
李熏然抗拒着，想把头重新埋回双臂里，凌远的力道阻碍着他，又让他有些吃痛，瞬间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地涌出来，滴到了凌远的手背上。李熏然拼命摇着头，想挣脱开凌远的禁锢。
“李熏然！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凌远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拽起李熏然就把他死死圈在自己的怀里，李熏然挣扎着，但力道始终不及凌远，“我是凌远……我在……我在啊……你打我骂我，可是不要说不认得我好不好……求你了，熏然……”
凌远的话语逐渐变成了哀求，他害怕，李熏然活在失去他的痛苦里，而作为那个混蛋，他居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熏然的绝望和痛苦。
那咚咚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清晰，李熏然从凌远的怀里抬起头，死死抿住的嘴唇想忍住那断了线的眼泪。只是那一句句的呼唤，夹杂着熟悉的声音和近在咫尺的气息，让李熏然终于，还是在这个人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哇哇放声地哭了出来。
忍了三年的眼泪。
即使父亲离世，李熏然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了。
凌远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怀里哭泣的李熏然却让他觉得略微安了安心，他的眼眶也是通红，蓄满了将落的泪。
“熏然……”
第十四章
试过患难扫去云霞
那怕无门说一声最爱他
——周柏豪还记得
凌远也不知道哄了多久，怀里大哭的李熏然逐渐平静下来剩下微微的啜泣，胃里重新下坠般撕扯着的疼痛把凌远从情绪里拉扯得清醒些时，就连圈抱着李熏然的手臂开始一点一点地使不上力气。
“凌……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