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以为也就是这样了,我甚至还有点羡慕他,不用上学,不会被爸爸打——他没有爸爸,他和我讲过这件事。
在他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确诊了这个病,他的父亲因为这个离开了他和他的母亲。
不讲这些,总之他每天在家里吃吃喝喝,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像我一样肆无忌惮地蹦跳打闹。
我以为一切正常,于是和白阿姨央求了许久,再三的保证,终于,白阿姨同意他和我一起出去吃个饭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在白阿姨的陪伴下出门,所以头低的更深了。
见此我很有信心地对他说:“相信我,有我在呢,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说着,我还伸出胳膊给他看我胳膊上的肌肉,这些都是经过初三一年为了应付中考的体育每日锻炼累积下来的。
我说完后,看他缓缓抬了抬头,我竟还瞧见他神色中浮现出以前没见过的一些好奇,他在好奇没有妈妈的外面。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前些日子一直下着雨今日突然放晴,天空干净漂亮,我想白阿姨同意我们出来或许也有被这晴空感染的原因吧。
我们很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是一家餐厅,我很喜欢这里的食物,我们又很顺利的吃完了饭,他甚至没有将一粒米掉出来。
回家的路上我很开心,开心到我必须拉住他的手,不然我一定会飞起来的。
天空依旧晴朗,可就是这样的晴朗下,他突然倒下了,倒在了小区门口。
我没有先拨给妈妈或白阿姨,因为我不敢告诉她们这件事,我选择了那个我从小到大都熟知的号码,这是我第一次拨通120。
我紧紧地抱着霍松,边哭边说着这边的情况,在通完120后我打给了白阿姨。
我是在急诊室门口见到白阿姨的,白阿姨只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和我说话,她一直在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我的内心被愧疚与担心爬满,它们不断啃食着我。
我再不敢去看白阿姨,我怕看到白阿姨的眼泪,怕她不让我再和霍松说话,更怕霍松再也不能和我说话。
他就快过他的十八岁生日了啊。
很快,我的父母也到了,我的父亲在看到我的第一刻就打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