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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 2)

大概是换了沟通对象,父亲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他对舒翊说道:“在你妈这里,我没有尊严。”

舒翊被父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住了。他张了张嘴,苍白地问:“什么?”

父亲没再说话,坐下来抓过桌面上的离婚文件,随意地翻阅起来。

这个时候舒翊才意识到父母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的要离婚。这不是不是在冲动时刻做出的仓促决定,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给出的结果。

事情发展远超预料,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舒翊开始慌了。

“爸,你真的要和我妈离婚吗?”

父亲点头。

“爸!”舒翊喊了一声,得不到应答,他又去拉母亲,“妈!”他知道一旦他们真的决定走出了那一步,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把“爸”和“妈”放在一起称呼了。

“你别管了!”母亲甩开舒翊拉她的手,“让他签字,快让他签字。他让我恶心!”母亲的嗓子嘶哑,几度破音。

舒翊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母亲。

“妈,妈,你再想想。”舒翊半跪下去,好言相劝,“消消气。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只要爸还爱你。”

“我爱她做什么?”父亲仿佛听到了荒诞的笑话。

舒翊不知所措地转头看着父亲。

“我要的她给不了,那她就不适合做我老婆。”父亲把资料丢回去,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她不适合做老婆也不适合做妈。她真的是个失败者。”

“爸,你胡说什么啊!”舒翊气坏了。

“好啊。”母亲借着舒翊的搀扶站起身,抓了抓松散的头发,扬着头对丈夫说道:“我不适合,那就快点签字吧。”

“房子不可能留给你的。”父亲说得斩钉截铁,“事实就是这样,房产证写的我名字。不管你给了多少钱,都没用。”

“你吃起别人的呕吐物还真是得心应手啊。”母亲讥讽道,“行,我的协议你不签,我等你签。你什么时候签,我什么时候消停。”

宁汶缩在床角,暖气开得很足,可是他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冷得浑身发抖。

他就这么裹着毯子,抱膝坐了快一整天。从天明到天明。

逼迫自己不去想舒翊母亲说的话,可那些字字句句都化成了小虫子,一点一点地啃食着他的理智,拼命地往他的脑海深处钻。

他不停地追问自己,自己是认真的吗?自己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吗?

还是真的如舒翊母亲所说,他们都还年少无知,不知道所做事情的含义?

宁汶怎么会不知道。

六年半之前舒翊搬走前,把糖果放在他手里的那一刻,他就懂了。

最初是小孩子天真懵懂的思念,这份感情在岁月里被尘封,慢慢地发酵,最后被酿造成了名为依恋的酒。

他守着回忆独自过了六年多,在心里划了一块墓地埋葬曾经的时光。直到舒翊又一次撞进他的生活,他才把插进去的墓碑□□,努力地想愈疗墓碑留下来的伤口。

就在他快要痊愈的时候,舒翊的母亲狠狠地撕掉了伤口上的痂,还不忘撒上一把盐。

他现在已经说不明白哪里难受了。

呼吸一如往常,心跳也没有失去节奏。可是又好像哪里都在痛,明明切身感觉不到,他知道他自己的某个部分正在流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他下意识地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舒翊的声音:“宁汶,你好吗?”

这算什么开场白。

宁汶不出声。他的喉咙哽咽了。

“宁汶?”舒翊又叫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是啊我怎么了?

宁汶紧紧抿着嘴,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这样哭,鼻音会被舒翊听到,会让他更担心的,他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所以宁汶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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