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摄影师。”
恩,还有职业。哼,不值一提。
韩驰送江远回家,到了楼下,江远下车前,韩驰拉住他,从后座拿了张纸递给他:“上去吧。”
车里太暗,看不清,江远跑到路灯底下,是一张速写,两个男人相对而立,高大的那个亲着另一个的手心。右下角是韩驰的签名和一行小字。
情不自禁的,江远回头看向韩驰的车,他还没走,车窗降下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没抽,手臂搁在窗沿上。烟雾升起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在空中消散。
像要捉住那一捧烟雾,江远走回去,弯下腰看着韩驰,他想说什么,嗫嚅着,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最后,他只能明知故问:“你会画画?”
“恩,以前学过。”
“什么时候画的?”
“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
“那……能帮帮我吗?我们店要参加翻糖蛋糕的比赛,帮我参考参考设计图吧!”江远问出来也觉得自己过分,他付出低的可怜的价钱,还要韩驰帮他做这些。“不行也没关系。”他可怜兮兮的,说着没关系,可眼神却在说“求你求你”,像只撒娇的小狗用头顶拱着主人的肚皮。
韩驰伸出手,摸摸了他的头顶,又滑过耳廓,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很柔软,里面有个小小的硬东西:“你打过耳洞?”
“小时候,爷爷奶奶说我不好养,给我打的,说戴个金耳环能稳住小孩儿魂魄。”
韩驰解了安全带,从车窗里探出上身,在江远耳廓上咬了一口:“行。”然后又坐了回去。
江远愣住了,过了会儿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得到了同意,再没什么事了,他该走了,可韩驰捏着他耳垂的手没放,于是小心翼翼的,浑不在意的,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昨天有事,是去接待别的客人了吗?”
能让他在那种情况下还一定要接待的客人,一定很重要吧。江远忍不住这么想。
韩驰松了手,吸了口烟,含着笑瞥他。江远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手脚不知道怎么安放,恨不得在他耳边吼:“我才不在意什么别的客人!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是,店里有人闹事,我去帮忙而已。”在江远抓狂之前,韩驰回答,“回去吧。游了一下午泳,该累了。回头把你蛋糕的设计稿发我。”
车窗缓缓升了上去,江远跑进电梯,又拿起那张画,看着那行小字:吻你,千千万万遍。
不知过了多久,“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看到里面有人,进来的人也吓了一跳,往后窜了一下,才去按楼层,按完转向江远:“你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