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他们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一场稀里糊涂又肆无忌惮地延续了半宿,到后来书房里好多家具都移了位,却还是那三个字——“顾不得”。
到后来两个人精疲力尽地睡过去,手缠着手,脚缠着脚,沙发垫子是枕头,羊毛毯子作铺盖,边上就是火,何况身边还有人。
但明明这么累,下半夜的时候,明楼还是醒了。
醒来时身边是空的,仿佛上半夜的荒唐只是一场无止歇的春梦。明楼翻了个身,坐起来,就听见明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非常嘶哑,包含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甜美和旖旎:“……嗯?怎么不睡了?”
“你怎么了?冷?”
明诚的声音片刻后才响起,依稀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喝多了酒。渴了。”
他站在小茶几的边上,一丝不挂,脊背上真的有光,像一条银色的蛇。
明楼口干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耳旁那簌簌的轻响,是不知何时落下的雪。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