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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格外加重了那个“也”字,明诚盯了他一会儿,两个人终于一前一后地笑了起来。一边笑,明楼伸出手来拍了拍明诚的后脑勺,渐渐的,他的笑容隐去了:“阿诚,真的瘦了。”

明诚看着他:“大哥,我是个军人了。”

“嗯。”明楼轻轻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差不多要闭馆了,我们走吧。我还没告诉我们家小少爷你也来。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好不容易只有一个人管他,现在又变回两个人,确定是惊喜?”

“你说什么?”

明诚赶快收住嘀咕:“我说好,一晃眼,都半年没见到他了。”

明楼没有去揭穿青年人的这点名堂,只是笑着向依然坐着的明诚伸出手,习惯性地要拉他起来。

其实大可不必。但明诚还是递出了手,又几乎没有借助任何明楼的力量,异常敏捷轻盈地站了起来。两个人的手一触而别,明楼却有了一瞬的忡怔——那已经是成年男人的手了。每一个趼子,都意味着枪、刀和匕首。

春季的白昼消逝得很快,仿佛就是一个愣神的工夫,日间的最后一点天光已然在飞快地撤退了。明楼看着好像昨日才分别的青年,终于又露出一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微笑来:“也长高了。”

明诚笑出声来,眼睛里收藏着今天最后一点的昼光:“大哥再多夸夸我。”

“我夸你还少吗?”

“好话不嫌多啊。”

两人说笑着走出博物馆,出门时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明诚看了一眼天色:“明天有什么安排?可能有雨。”

“学校也教这个?”明楼闻言跟着看了看天空,看云和星星的痕迹,的确是雨天的征兆。

他本是随口一说,不料明诚听完沉默了片刻:“不用人教。”

听到这句,明楼猛地意识到,当年自己捡回来时已经连“甜”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的孩子,就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比他还要略高一些了。

一直到走回旅馆,他们都再没有提起天气和第二天的行程。尽管街头不太可能有人能听懂中文,短短的一程路上,明诚起先还谨慎地用方言向明楼谈及自己这半年在苏联的生活——他甚至没用上海话,而是捡起了明家老家苏州的苏白。但他太久没说,说了几句,着实不灵光,听得明楼忍笑摆手:“好哉好哉,侬覅话哉,覅昂做,讲白话好伐2?”

可明楼一说完自己也笑。他何尝不是久不说了,比明诚好不到哪里去,只好一摊手,自嘲道:“幸好大姐不在,不然肯定要被教训数典忘祖了。上次明台给她打电话,专门背书给她听。她嫌我们不回去,又不舍得说小的,训了我半天没把小东西带好,全教他些叽哩咕噜的……要我说,幸好大姐不懂拉丁语,要是懂了,那才是要气得火冒三丈——就没一句是对的……算了,你的事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回去再细说也不晚。倒是可以想想晚上想吃点什么。”

“问小东西想吃什么。尽他先。”

明楼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全是你们宠的,不然何至于年纪小小,就这么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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