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接过汤,气哼哼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哪儿有甚白头发……这醒酒汤是你叫人煮的?挺孝顺呐,你小子大有长进。”
金凌闻言瞬间萎了精神,撇嘴说:“不是我,大概是那姓柳的给你叫的。”
江澄手一顿:“柳清歌?”
他昨夜是一时兴起与柳清歌喝了半宿的酒,可后来兴许是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记不得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金凌不满道:“舅舅舅舅,你什么时候和那姓柳的感情那样好了,还和他喝酒,他还叫人给你煮醒酒汤。”
江澄呷了口汤,听见“姓柳的”这三个字一皱眉,张口教训道:“柳峰主瞧着和我差不多年岁,你张口闭口姓柳的成何体统,我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这样称呼长辈,以后要叫柳前辈,莫要让人以为金麟台不知礼数。”
金凌垂眸,既委屈又不服气,道:“可是他用暗器伤了你……”
江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柳峰主修为极高,那日和我一战已是藏拙了,就算他不用暗器,我也未必是他对手,金凌,你年少气盛,万不可太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昨夜柳清歌的剑舞,江澄只觉如梦似幻,此人只应天上才有。
金凌见江澄口口声声回护柳清歌,只得乖巧道:“是,舅舅,我知道错了。”心里却对柳清歌又厌弃上几分。
江澄这才脸色稍霁,一口气喝完了这碗醒酒汤,洗漱后又换了身衣服,与金凌一同下了楼。
柳清歌还在大堂里坐着,像是在等他们,江澄对柳清歌略一点头致意,便走了过去,与柳清歌同坐,金凌吐了吐舌头,也跟了过去。
江澄自认为自己酒品甚好,他过往与魏无羡喝酒,每次醉了都只顾闷头大睡,他全然忘了后半夜自己是如何撒酒疯,如何向柳清歌道出心事,如何逼柳清歌喝酒的事了,只以为自己只是喝着喝着睡着了而已。
江澄见了柳清歌便道:“多谢柳峰主的醒酒汤。”
柳清歌听见“柳峰主”这称呼是微微一愣,昨夜江澄先是与他直呼其名,醉后又称他一声柳兄弟,柳清歌心思单纯,江澄既称他一声兄弟,他便也以兄弟之礼相待,只此时江澄忽又唤他一声柳峰主,当真是生分,想来昨夜两人不过是一时兴起乍见之欢,醉后发生的事,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无需再提。
柳清歌心下百转千回,面上仍是淡淡的,他回道:“江宗主客气了。”
这样也好,左右他柳清歌也是要离开这里的。
江宗主,柳峰主。
你我萍水相逢,本应如此。
蓝思追觉得今天金凌的脾气似乎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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