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鸡是这样想的。
人们容易吸引和自己完全相反种类的人的在意,卫论就这样吸引了差不多全人类的在意,而伯鱼则是浑身气息上和嚯嚯鸡的反差让嚯嚯鸡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他本来和邮电在酒吧里讨论最近两个厂牌外加几根搅屎棍的beef,手里转动着喝空了的品脱杯,厚重的玻璃墙壁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和晃动的人脸,他的手机震动,卫论给他发信息说到了,嚯嚯鸡一抬头,就看见了推门而入的卫论。
身后的伯鱼。
乖学生还背着乐器包,一只手攥着包带,一只手藏在卫论身后,大约是在捏着他的一小片衣角。他的眼神怯生生的,蹙眉颔首,被音乐吵到的耳朵边上泛着一点点红。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到那点红,就像是夏天他非要找出来的一片雪。那点红渗透了一小片干净雪白的耳廓,让嚯嚯鸡心里一小片跟着痒起来。
上次跟卫论说要好男孩的介绍。卫论没有理他。
嚯嚯鸡有点明白了。
伯鱼想要认识卫论的朋友们。他想接触卫论在嘻哈圈的朋友。
卫论领着他往吧台那边走,伯鱼轻轻地拽着他一个衣角。
他们正对的方向上坐着两个人,一团旺盛生长的粉红色吸引了伯鱼的注意力。
他眼看着那块粉红色嚼过的口香糖般的头发下面露出一张灰白的脸,满面都是肆意和颓丧,五官都被小勾子往下拉扯似地透着大悲。那张脸下部,淡紫色的嘴唇送出一声轻佻的口哨,紧接着皮筋般露出紧绷绷油亮亮的笑容。
粉红头发男子站起身来和卫论握手撞肩,卫论又越过他和另外一位男性做了同样的问候。伯鱼并不熟悉这套流程,对粉红头发点点头。
另外一个卫论的好友完全是冷淡系男子,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身材瘦高细长。
粉红头发拥有弹性很大的嘴唇,轻而易举就能拉伸成夸张的弧度,他的声音含了水带了勾有理有据的软色`情:“你好哇小喇叭花儿。可算见着你了。”
伯鱼耳朵红了。
小喇叭花儿是个什么称呼啊。
“你叫我阿霍就行了。”嚯嚯鸡心里赞叹一声纯情学院派小一,招呼伯鱼在他身边坐下,“想喝点什么?”
“算了吧,我不会喝酒。”伯鱼摆摆手,很快又报上大名:“我叫伯鱼,是卫论的同学。”
“我知道。老卫经常说起你。”嚯嚯鸡下垂的眼睛里眼神是直勾勾的,“卫论那首歌的hook你给改的。有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