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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既然还未归,我们等着便是了。”军官伸手缓缓挑起陆清的下巴,咧开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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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陆美人儿还有门子账,要算。”
☆、柒
他心下一惊。虽说师父与江氏兄弟暂且安全让他松了口气,此时军官的行为却让他脑中警钟刺耳地鸣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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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个素颜美人儿!”托着他下巴的那只手开始捏揉起他削瘦的面颊,粗糙的皮肤割得他生疼。“标致得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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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官兵们也骚动起来了,饶有兴致地向楼下聚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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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我闺女精致些,怪不得那江公子乱了心。”那军官一边打量着他,一边伸手摸上他的脖颈,“那今日也陪哥哥们一夜,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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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人生厌的温度顺着脖颈向下摸下去,触得他皮肤发麻,立刻就要爆发。他拼命压制着自己,却忽然觉得这军官让人眼熟。与江赴渠极其相似的学子服上血污刺目,终是激断他的神经。他忍耐不住,最终伸出手以忽然爆发的力量推上那不断靠近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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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官猝不及防,不禁向后踉跄几步。背后立刻有彻骨的疼痛袭来,踢得他向前趴去。他挣扎着撑起来上半身,剧烈颤抖着想要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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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很熟悉,似是十里长街的街角常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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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下/流/坯子!”踢他的人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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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脾气不要太大嘛。”那军官扯了扯嘴角,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你先唱几出也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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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咬着牙,尽力不爆出那个字。那军官本就没被他推开多远,此时便只是抬腿一踢,便直踹上他胸口。腰背猛地撞上台阶,他忍不住低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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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美人儿整日舞刀弄枪是什么样子?哥哥不喜欢听你唱刀马旦,来几句花旦听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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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出《春/宫》罢!”一旁的官兵也狂笑起来,“你若要假戏真做,哥哥们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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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看着你哪!看来是看你好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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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可还一炮没发哪,倒是你,早就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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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那个字像是从牙缝间挤出,因羞耻和愤怒而剧烈颤抖。也不知又是谁抬脚踢上他的肩膀,使他的脑袋撞击在楼梯的扶手上,眼前昏晕。台阶很窄,他倚在扶手旁挡了下楼人的去路,便只好腰上又挨一击,跌了下来。冰凉的地板贴上胸膛,似有温热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以上是极其刺眼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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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你是沈曾的弟子,不唱那些戏。”军官在一片爆笑中摸了摸下巴,“那你随便唱几出,能教哥哥们满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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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物剧烈旋转摇晃着,他的眼瞳无法聚焦。神经倒还好使,控制着他的左臂弯曲起来,撑起他的上半身。他抬着头,倔强的眼睛里满是凌厉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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