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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赴渠伤的很重,此刻还昏迷着。沈曾一边吩咐陆清端热水来给他消毒,一边询问着江侯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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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明日便动身北上,你两人今日想必也无枝可栖,不如与我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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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端着热水走过来,便听见这话,禁不住浑身一抖,盆中水倾出来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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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多谢江生。”江侯均明白已没有立场拒绝,只好感激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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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陆清一时竟呆愣了,忘了挪动脚步,直到沈曾开口催促,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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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不安稳。窗外的大雨下得他心烦,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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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已将江赴渠头上绷带取下,那道狰狞伤口横在额上,分外刺眼。他皱了皱眉,伸手去取热水里的那方干净的纱巾,用一只手捏了捏除去多余的水分,才轻轻擦拭起江赴渠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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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疼痛,江赴渠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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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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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再怎么说也算是这处有名的世家,就算北洋军官再看不过去江侯均,也没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江侯均未归洞房一事,家主必定早便偿了歉款。这样一来,几条兵油子实在不应该有什么勇气来闹到江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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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渠他……太冲动了罢。”江侯均犹豫地说道,“我到时,他已在墙角靠着昏晕过去了。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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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不回江家?”既然北洋军不敢对江家轻举妄动,那江家应该是安全的。陆清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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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江家……早便回不去了。”江侯均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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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默默闭了口。尽管心中仍疑惑不解,却也不好再问。此时江赴渠却忽然猛地睁了眼,高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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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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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渠!”江侯均连忙握住他伸出来像是要抓住什么都手,急切地唤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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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均快逃!”江赴渠看到江侯均,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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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到哪里去?”江侯均被这忽然的一句击得有些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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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班长……或者其他同学……跟他们一起走……只要不去醉月楼,无论逃到哪里都好!他们……”江赴渠近乎疯狂地抓着江侯均的胳膊叫着,忽然发现身旁似乎还有他人,才猛地卡住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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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如何?”沈曾的眉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