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药给苏子和吃,一边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妹妹交给你啊,回去跟我跑步,每天十公里,必须练起来。”
苏子和还有些发烧,懒得跟他斗嘴,说:“再说吧。”
帐篷里放着一个露营灯,发出白色的冷光。外头的山风呼呼地刮,条件极其简陋。这一行人为了拍电影,着实受了以前没受过的罪。唐浚生点着了气炉,给他煮了些红景天的水,两人各自喝了一碗。苏子和说:“你刚才写什么呢?”
唐浚生笑了笑说:“情书。”
苏子和喔了一声,眼里带了点笑意,说:“这么浪漫?”
唐浚生说:“是啊,你要给岫岫写吗?”
苏子和倒是想写,可惜卧病在床,没有这个精力。他说:“我给她写的不叫情书,只能叫工作汇报。”
唐浚生笑了,说:“那你就加油赶紧转变性质啊。”
苏子和叹了口气说:“等病好了再说吧。”
戏继续拍了半个多月,剧组的成员们来到山顶附近扎营,准备拍摄父子俩合作登顶的场景。成员们在山上待的久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临近山顶反而没人出现高原反应了。
随着海拔升高,气温越来越低,冰川的风貌逐渐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唐浚生端着相机,一副惊喜的表情,连拍了几张远处的冰山。唐峰在远处看着儿子,仿佛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目光里带着几分温柔。
他说:“给我拍张照。”
唐浚生回过头来,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唐峰看着相机里的自己,形单影只,神情有些落寞。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看着远处的云海说:“我跟你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拍了第一张合影。”
唐浚生一怔,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唐峰看着照片,神情复杂,片刻笑了笑说:“还好,现在我还有你。”
唐浚生本来对父亲一直是有心结的,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跟他是在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一瞬间情绪变了几回,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唐峰站起来说:“走吧。”
他背起登山包,拄着登山杖走在前头。唐浚生收起了相机,也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天边云海翻滚,大风带来纷飞积雪,从镜头前掠过。
林河举着喇叭喊道:“很好,一遍过了。”
唐浚生的演技虽然在同辈当中是好的,但比起老戏骨还是有差距的。然而最近他有唐峰带着,演技突飞猛进,很有些举手投足眉梢眼角都有戏的感觉,让林河很欣慰。
这一场拍完,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众人早就被寒风冻得不行了,一听收工,立刻收拾器械往帐篷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