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之苦,你定会感同身受。仙仙,朕可就托付你了。”
“请皇上放心。”银月含泪施礼。
湛凞温情地看着闵仙柔,坚定一笑,翻身跨上追日驹,拨马拔剑挥指北方,大喝道:“出征。”说着,一马当先出了朝天门。跟随的臣子上了后面的马车,马强上车前还想趁空叮嘱儿子几句,却见儿子痴痴的目光追随着皇上,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出征的队伍走得并不快,湛凞要让满京城的百姓看到她的威严之师。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出动了,夹道而列默默的看着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不曾想队伍中最耀眼的亮色晃了众人的心神。百姓们个个瞪着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皇上,虽知道是御驾亲征,但皇上不是乘坐御辇而是顶盔贯甲骑着战马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还是让人心神震动。这样勇敢的皇帝,这场仗肯定能胜。现在百姓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有个老者奋力挤开人群,隔着官道两旁站立的士兵,举着个大坛子,跪下高声道:“草民给皇上献上出征酒,预祝皇上凯旋而归。”
湛凞勒马停住,微笑和善地说道:“老人家,朕领了你的心意,但无功不受禄,你替朕收好这坛酒,等朕凯旋而归,再痛饮你的庆功酒。”
老者激动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跟着激动起来,纷纷下跪,呼喊着皇上万岁。这是备受蛮夷欺压的民族呐喊,百年来的愤恨、耻辱、悲痛将要统统倾泻给北狄。
这震耳欲聋的呼喊让跟在队伍后面的马强心神巨震,轻挑帘隙望去,不由心中对儿子暗自长叹,志洁啊,你看到了吗?没人当她是女人,谁敢当她是女人。她是皇帝啊,天下所有人都只能跪在她脚下。此刻激动、彷徨、焦虑、无奈、恐惧,百般滋味齐涌上他的心头,这样的皇帝对大端来说是幸事,对他马家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刃。混乱不堪的情绪一直伴他到达了定昌城。
定昌城隶属武威郡,出城向西北行进大半日便到钜城,是京城第一道门户,位置极其重要。六年前北狄来犯,闵炜早跑得无影无踪,范赫苦撑求援不成,自私心又盛起,于是放弃定昌城,导致北狄一路南下烧杀奸/淫,京城差点沦陷。这事也使范赫在天下人心中成了无耻卑劣的小人。如今换了天颜,北狄又犯,范赫倒也不敢大意,派了一万精兵驻扎定昌城,城门紧闭日夜警惕。
此刻湛凞正坐在御辇上和慕中原说话,军情紧急日夜赶路,她甚是无聊,有次随口问了些北狄的风土人情,哪知这幕中原竟侃侃而谈,听得她新奇不已。今日大清晨赶路,她为了不让自己昏昏欲睡,又召见了慕中原,闲话了几句,又问:“你可知北狄这些年为何老是天灾不断?”
“回皇上,实则是三成天灾七成人祸。亢氏野心极大,一直都有剑指中原之心,奈何北方寒苦人口稀少,哪里来的兵员扩充军队?故而亢藏金一直都鼓励北人多养牲口多养子嗣。人多了牲口多了,可草场不会多。原本一块草地养十只羊,现在要养百只养,草连着根都被啃光了,来年才冒一点绿色,又被牲畜啃食殆尽。就这样年复一年水草肥美的大地变成了荒漠,没了水源年年大旱,只能指望着从南边抢粮。”慕中原跪坐在车门边,低头回道。天气炎热,车窗门帘早被挑起,即是这样,他也怕自己身上散出一点异味熏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