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安夏看看柏成业,柏成业抱着手爱莫能助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他的身体有点僵硬。哪怕做了好几年男模,安夏还是既不习惯视线,也不习惯镜头。真是注定的红不了,一辈子十八线。
但是他可以忍耐,也可以用妩媚的笑容让人忽略他的紧张。他笑起来,微微偏了偏头,说:“我也不晓得要脱哪件呀!”
他把手放在衬衣的领口上,好像是要解扣子。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笨拙,扣子半天没解得开。一个脱得只剩内衣的小明星倚在金主怀里咯咯直笑:“安夏哥不会是耍赖不想脱吧?”
安夏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盯着他。这些人上人,带着他们的玩物们,姿态神情各异,笑吟吟地要看他的好戏。所有人都在笑。
他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将手移至胯部附近。有人低低地喝彩,一堆眼珠子贪婪地胶在他手上。
顺着光滑的大腿,安夏的手将要滑进衬衣下摆的时候,被柏成业一把按住了。
安夏的笑容扩大,低声问:“怎么啦?”
柏成业倒也看不出来脸色不好,只漫不经心地说:“不把你看紧一点,就随地发`骚。”
安夏脸红了,装作若无其事地逃开了男人的视线。。
另有人起哄说:“柏总舍不得啦?这可不行,愿赌服输啊!”
可是被柏成业的眼风一扫,这人立马噤声。金主也有三六九等,柏家真正豪门,远非一般富人可企及。
柏成业没打算破坏规则,他道:“我替他脱。”
在场有人立刻尖叫起来。男模虽然漂亮,想看也不是一定看不着。像柏成业这样的阔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先把自己外套给安夏披上,让那两条大白腿不在人眼前晃,又干脆利落地露了自己上半身。精悍强健的线条,六块形状鲜明的腹肌,惹来一阵阵喝彩。尤其是背后那些猫爪子挠似的抓痕,万分引人遐想,安夏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再之后的游戏,柏成业再也没输过一轮,安夏又一件件把衣服穿回来了--他简直怀疑前几局柏成业是故意的。幸好方才柏成业有分寸。安夏松了口气。要是柏老板真的舍得,他也许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收场。
柏先生真是坏得要命。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人抛到脑后。屋子里气氛糜烂得很,玩乐的法子是无穷的。一个缩在角落里唱歌的男孩被自己的金主让给另一个老板摸,歌声还不许停。他唱着唱着眼眶子就红了,身体僵硬地闪躲,情歌带上了哭腔。那金主说他不识抬举,男孩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哽咽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得很大。
众人登时就静下来了,带着微妙和看好戏的神情。他的金主自觉脸上无光,伸手甩了人清清脆脆一巴掌,骂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