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暂时和谢安歌无关。
谢安歌正看着眼前的饭菜发愁。
菜肴很丰富:扒原壳鲍鱼、清汤燕窝、松仁玉米、糖醋鱼、油爆双脆、锅烧肘子,还有成人男子拳头大的白面馒头。
闻着很香,酱汁多,风格浓厚,大鱼大肉,典型的北方菜。
但谢安歌正在守孝,吃不得荤腥不说,这些菜肴对一个口味清淡的南方人来说,实在是不太妙。
尽管没有披麻戴孝——现代人不讲究这个,自那日以后,谢安歌还是打算守满三年孝。
他脱下华服,穿上素色深衣,褪下一身饰物,不食荤腥,不行宴乐,就像为爷爷做的那样。
谢安歌饮了些汤,暖了胃,才开始进食,用了些馒头和松仁玉米,其余的一概不动。
见谢安歌停了筷子,那道童引他去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谢安歌问道。
“我叫鹿七童。”道童手持绘着山水画的八角宫灯走在前面,颇为沉稳地答道。
“陆栖桐?凤凰栖于梧桐,好名字。”谢安歌赞叹道。
“不是不是。”鹿七童耳一红,小声辩驳:“是梅花鹿的鹿,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童子的童。”
“抱歉,是我听错了。”
“无妨的。”鹿七童见谢安歌比他还要矮小的模样,气度和威严却是十分不凡,又很和善的样子,忍不住问:“郎君吃的这样少,是胃口不好吗?”
那一桌子菜看着多,还不到鹿七童一顿饭的量,还是鹤叔体谅谢安歌人小做得少了,由不得他不惊讶。
“不是,我在守孝,不食荤腥。”
“哦——原来如此。”鹿七童点点头,拖长调子恍然大悟一般,“那,什么是守孝?”
谢安歌脚步一顿,看着转过头来的鹿七童那双小鹿斑比般的眼睛,既无辜又澄澈,在灯火阑珊处,闪闪发亮。
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可能朴素简洁、通俗易懂的词语艰难地道:“守孝就是,当一个人家里有亲近的长辈去世后,不吃肉,不喝酒,不去玩乐,来表示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