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
我和神荼之间的破事,很多年以后已经慢慢都淡了。手下新来的小姑娘不知道又从哪里把这些烂骨头给刨了出来。“关心这些干什么?他孩子都要考高中了。”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就当是十几年前我俩得了一场怪病,”我轻吐一口烟,“我没治断根,但他彻底好了。”
#多年以后#
业余时间我没事可做,就在网上断断续续写着书。
书的大纲完全来源于我的真实经历,写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避开了性向分类。
我划拉了一下最新的书评,有个单字一个“茶”的ID简短回复了三个字。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对不起”,回复道:“书友客气,旧事勿提。保重。”
#多年以后#
我在病床上养伤,浑身是血、嘴也张不了,全身上下只有眼骨碌和右胳膊肘能动的时候,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和神荼联络。
——信件。
他在国外出任务,每一封寄出去,都要好多天才能收到他的回复。有的时候等不及了,我会连着写好几封给他。
这些信后来我都烧了,一封都没留下。
——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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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坐到我床边,给我削了个苹果榨汁。她下刀子的时候力气像是恨恨地,一双眼也带着怒地瞪我。
“为什么不用手机?就算是协会终端也好,让他亲眼看看,亲耳听听,知道你现在伤成个什么样子!”
我没被她吓着,不怒反在心里笑。动手在纸上慢腾腾地写:
“不能让他知道,他任务时会分神的。”
#多年以后#
协会解散的最后一个工程是拆主楼的大门,当年的老队友都到齐了,唯独神荼没有来。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一个没存的电话号码。我直接摁开免提,把柱子倒塌又粉碎的声音清楚地传到听筒那头。
我没期待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我所料,他只是沉默一阵就挂了。
短信是秒回的:
再见。
#多年以后#
提分手的时候是一个雪天。
雪下得很突然,我和神荼正便装赶路,冷得我风里直抖。
前面有一对相互依偎取暖的情侣,神荼看了看他们,脱下了风衣披在我肩上。
我心里热乎乎的,却听见他站定了用冰寒如冬的语调说:
“安岩,羡慕吗?
可我在这种时候,连用体温给你温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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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衣服底下生生打了个寒噤。“什么意思?”
他看着前方的男女二人,淡然道:“我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