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随手拿起一个信封,不禁秀眉一扬,说道:“王书义?他怎么也来信了?”
“哼,这个蠢货,当年明州上一任知州贺子章被一个江湖女子敲诈了数万白银而且自己也生死陨灭,这个蠢货侥幸逃得一命,老夫拼力保他做了现任知州,谁知他捞钱的功夫还不及贺子章的一半,他竟然把责任归结于当年那次敲诈,真是好笑。如此废人,根本不配参加莲儿的生辰会,老夫迟早废了他。”陆修愤恨道。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难道你平时得到的还少了吗?”中年妇人怒道。
陆修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不会明白的......”
“对!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这些谋略权术,我只明白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在乎过我!在乎过涵儿!在乎过莲儿了!”中年妇人敲着桌子说道。
陆修有一阵子说不出话来,甚至脸上还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惋惜,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往日的阴沉。
“你回去歇息吧。”陆修闭目道。
中年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回了后堂。
待她走后,陆修拿起那封明州知州的信,眉头一皱,张口叫道:“来人!把陆安给老夫叫来!”
“是!”门外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
随着日子的推移,长安的大街上已然有了许多达官贵人,这在城中的朱雀大道上显得特别明显。客栈之中,暮菖兰也早已听说近日当朝宰相陆修要为他的宝贝女儿陆青莲举办生辰宴会。陆修在朝中位高权重,大小官员不敢不买他的账。
“姐姐,我们已在这里多日了,您可曾探到什么关于紫月灵台的消息?”大堂之中,暮雨惜把玩着桌上喝早茶的茶杯说道。
暮菖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
“唉......”暮雨惜忧伤地叹了口气。
见暮雨惜一脸苦闷,暮菖兰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消息。”
此话一出,暮雨惜嘟囔道:“姐姐,您能一次把话说全么?”
“是你不耐心听,不愿等我说出后面的话呀。”暮菖兰笑道。
“那是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暮雨惜不愿意和她辩解这说话先后问题,而是直扣主题。
暮菖兰一口饮尽杯中之茶,平静地说道:“有一条,久闻当朝大理寺卿刘晋元大人博古通今,我打算去问问他。”
“姐姐,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他?”暮雨惜一愣。
“刘大人当年可是大唐的文状元,据说年轻的时候经历了不少事,而且与蜀山前任掌门有旧,这种神鬼之事去问他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姐姐,这种事就连昆仑之上的柳姐姐,月姐姐,还有乾元真人,弦月真人都没完全弄清楚,咱们去问刘大人,恐怕......”暮雨惜还是一脸疑惑。
“雨惜,论修为,刘大人固然不如昆仑之巅的那几位,可是刘大人久处中原,这中原之事必定比他们要清楚些吧,再说了,不问他又去问谁呢?”
“蜀山!”
“雨惜,我自然会去蜀山的,可我们现在在长安!面前就有一个博古通今的人,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
“额......好吧......可是姐姐,这位刘大人那么大的官,我等一介草民,又如何能见到他呢?”暮雨惜还是继续疑惑道。
暮菖兰想了一会儿,边想右手指节边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而暮雨惜也歪着头思索这个问题。
忽然,暮雨惜眼中一亮,说道:“姐姐武功那么高,可以直接去大理寺找他吧。”
“好妹妹,你要我半夜三更翻墙进去找刘大人么?”暮菖兰秀眉一扬。
暮雨惜见暮菖兰脸上并无高兴之色,于是嘟囔道:“难道不行么......”
暮菖兰苦笑道:“此法虽然可行,但不是首选。在最后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我可能会这么做,但我暂时不想当夜贼。我还是希望有一个好一点的方式去见他。”
“额......体面一点的方式的话......”
“有了!”暮菖兰桌子一拍:“有了!”
“什么有了?”暮雨惜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吓了一跳。
“宴会!陆修为他女儿举办的宴会!陆修大宴群臣,刘大人身为大理寺卿不可能不去,就在那个时候我与他相见!”暮菖兰有些兴奋地说。
“额......也许可行,可是姐姐,我们的首要问题就是怎么进去,陆大人请的全是达官贵人,我们不好混去吧......”
“这个我想办法。”暮菖兰颔首道。
暮雨惜嘟囔着嘴又想了一会儿,忽然她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回忆似的笑容,显然她刚想起一件很开心的事。
“怎么了?”暮菖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