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可是有什么难处吗?”暮菖兰也担心地问。
“传言武侯之八门金锁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重明长老沉声道。
“那入口之门是何门?”暮菖兰一惊。
“乃是伤门。”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景门或者生门,事不宜迟,两位姑娘请跟紧我。”
重明长老说完,连忙快步向前,似乎他已想到了出路。暮菖兰与暮雨惜不敢怠慢,连忙跟在他身后。只见三人刚走出十来步,弥漫的紫雾似乎滚动了起来,雾中的竹林小径竟然全变了,与刚才所见迥然不同。
“长老,路变了。”暮菖兰大惊。
“姑娘不可自乱,道路虽变,其阵有形,八门金锁之八门本就可随意变化,但阵门虽变,阵之主体是不会变的。我们只需要尽快赶往阵的右侧,也就是北方,即是生门与休门的原始位置了。”
当下,暮菖兰不敢再看周围不断变化的景色,任由那些迷雾四处滚动,但她的双眼始终直勾勾盯着重明长老的后背,而她的右手也牢牢抓着暮雨惜的臂膀。
三人沿着右侧的道路一路疾行,虽然脚下之路不断变幻,但重明长老似乎认准了方向,任它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不多时,一处开阔地出现在众人眼中,这里竹林没有那么茂密,鹅卵石路到了这里就到了尽头,前方的薄雾后面隐隐看出是一个冰崖。
“此必是休门,得入此门,此阵必破。”重明长老略有高兴地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暮菖兰忙问。
“呵呵,此阵虽布得整齐,但中间欠通主持,而且变化也不及武侯万分之一。我等只需从此休门而入,从正南景门而出则可。”
“哼!长老,您可别高兴得太早!”迷雾中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这一次,不等三人迈步,迷雾自己就变化了起来,刚还在左侧的竹林小路刹那间到了右侧,刚还在右侧的一片竹林转瞬间又到了左侧。
“哼!用这幻阵迷惑人,算什么本事!”暮雨惜不满地冲迷雾大叫道。
“小姑娘,七丈悬崖也许难不住你们,但你们要见我师父,就得过这八门金锁幻阵,多说无益。”少年也不满地叫道,仿佛是在和暮雨惜吵架。
仅此这一番对话,暮菖兰便推断出这个少年也许还是个孩子,性情中人,意气风发。也推断出这阵虽千变万化,但并不会伤人性命,只是将人困住罢了。
“雨惜姑娘,多说无益,跟着我便是。”
见重明长老带头向前,两人又连忙跟了上去。这一次,重明长老健步如飞,全不顾四周变化的竹林、小径、迷雾,俨然一副已经看见出口的架势。而且越走到后面,周围场景的变幻似乎越来越快,但重明长老仍不为所动,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就绝不会改。
终于,走了一会儿后,又一处开阔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可就这一瞬间,这片开阔地立马变成了一片竹林。
“哈哈哈哈,景门既至,仙童也不必再变了。”重明长老朗声道。
“谁说的!这里分明是一片竹林。”少年似乎还心有不甘。
就在这时,一阵琴音飘来,似有到此为止之意。重明长老因而说到:“月姑娘既已放行,仙童快快收了这阵吧。”
“哼!”
在重明长老与暮菖兰,暮雨惜的微笑中,紫色的迷雾渐渐消散,八门金锁幻阵就这么消失了。三人抬眼一望,一个蓝衣少年正站在出口的竹门处。但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年龄看上去虽然不大,但脸上并无多少稚气,一袭蓝衫在夜风中摇摆不定。
“小兄弟,幻阵既破,我们应该可以通过了吧。”重明长老微笑道。
“长老,数年之后,我定能习尽此阵的奥妙,那个时候您就别想那么容易出来了。”蓝衣少年略有不甘地说。
“那就拭目以待了。”
“师父说了,只让两位姑娘去见她,所以长老也请留步吧。”
“无妨,无妨,掌门原意也是如此,月姑娘肯赐见一面,已是感激不尽。”
“长老......”暮菖兰一愣。
“两位姑娘去吧,我也该回去复命了。”重明长老颔首道。
“那就有劳长老费心了。”暮菖兰低头行了一礼。
“两位姑娘请吧。”
暮菖兰与暮雨惜相视一眼,随后恭敬地说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两人跟着蓝衣少年穿过了竹门,前方是一片新的竹林,三人行了约数十步,一个漂亮的水池出现在了视野之中,池水很清,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波光,水池之中,荷叶连绵,虽是昆仑之巅,但那花骨朵却是含羞怒放,上面甚至还有晶亮的露珠儿,夜风一过,一阵淡淡的花香夹杂着芳草香味充斥空中。
这时,林中轻轻传出一阵优雅而又平淡的琴声,音调不高,犹如那拂面的春风,触之即走,稍稍驻足倾听,便会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