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没有头的怪兽袭至面前,追问他莫渔在哪儿。
被吓醒的岑江格满头大汗,他补全了这个梦的设定,怕是莫渔太贪吃,把人家的头都吃掉了,才被追杀到了自己的梦里。
他在小本子上写:太能吃,被追杀,离婚未果。
第八章
“你知道你看起来特像私生饭吗?”
岑江格头疼地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莫渔,这已经是本月第4次了,只要他出门超过半小时,出其不意回头,肯定就能在自己身后发现一头鬼鬼祟祟的人鱼。
顺便一说,今天8月4号,他们还没能离婚。
既然被发现了,莫渔大大咧咧从电线杆后边绕出来,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他用舌头把糖卷到一边,口齿含糊道:“我就想看看你吃什么。”
“我吃屎!”岑江格气得转身就走。
“那我也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背着我吃屎!”莫渔黏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跨进8月,本市的气温一直挂在40度左右。
岑江格记得早些年还不是这样,他快步穿过一片暴露在烈日下的小广场,等他回到车上,穿着的衬衫早湿哒哒地丢了之前挺括的样子。
他把冷风调到最高,抬手把衬衫从身上扯掉,一截白皙的手臂好像掐了秒表,分秒不差地从座位缝隙递来件黑色的T恤。
岑江格默不作声地穿好T恤,盯着后视镜里莫渔的脸:“你整天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莫渔:“我想离婚。”
岑江格嗤笑一声,把收纳箱里的契约书扔到后座:“您慢慢玩火。”
在冷气的噪音里,岑江格压着火气开出几公里,他刻意忽视了后视镜偏右方的人,再想起时一看,之前还端坐在那儿的莫渔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上了绕城。
等岑江格的车再出现在城里时,天上闪过了一道亮光,路边的行人波澜不惊地抬头看天,训练有素地从包里拿出雨伞撑了起来。
雨落了下来,岑江格今夏第一万次被困在了车里,他烦躁地等了几分钟,还是冲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