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江格到底是挨完了一场完整的打,他委委屈屈缩在小沙发上控诉:“小姨,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在外人面前打我!”
罗女士:“也就我还能教训你,偷偷结婚就算了,抛下新婚……”她看了看莫渔,不知该怎么称呼,又重复了一遍,“新婚……”
莫渔有眼力见儿,赶紧应道:“我叫莫渔,草头莫,打渔的渔。”
罗女士:“要不是渔渔现在找上门,合着我要被你瞒一辈子!”
莫渔暂时脱离危险,整个人从开始的畏缩变得极舒展,听罗女士这么说,还颇趾高气扬地跟着点头。
岑江格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怎么想他才是这场“婚姻”里最大的受害者!说到婚姻,他眼珠一转,又说:“我们也不算结婚吧。”他撇了眼正得意的莫渔,“没有结婚证,只是口头……”
莫渔好像看他开腔就知道他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红本,眼含泪波递给了罗女士。
罗女士低头一看,日期正是前天,她的火气又一步蹿到顶,抬手就冲岑江格掷了个毛线团。
岑江格身姿灵活地反手接住毛线团,一个箭步夺过结婚证,发现是真的,有两人的红底合照,也有钢印戳,从任何角度来看,都真得很真。
他把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拉起莫渔,对着姨妈鞠了个躬,刚想像壮士一样飞快溜去民政局……
罗女士开口了。
罗润兰女士威胁人向来只说半句话,今天也是,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语气平和道:“你可以去……”
岑江格立刻一屁股沉进了沙发,摇着头说:“小姨你说什么呢!我去哪儿啊,我哪儿都不去!”
留下莫渔一个人站着,懵里懵懂地看不懂人类间复杂的亲情关系。
罗女士在思考,她马上都要50岁了,居然还要为小年轻的情情爱爱头疼。
岑江格年少丧母,她虽然接来了监护权,但也实在没有太多与半大孩子相处的经验,多少年来只是在关心和假装不太关心间游走,对岑江格的私事也是从不会过多干涉。
眼下的情形太难办,罗女士想逃避,就做了八菜二汤。
岑江格落座时有些迟疑:“小姨,太多了……咱们吃不完。”
莫渔干脆利落拉开椅子就坐:“可以。”
罗女士的好手艺自然不用说,莫渔的好饭量却是可以拿出来狠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