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踏入音无之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到地平线下。
他穿着深灰色的斗篷,兜帽帽檐拉得极低,盖住了显眼的银发。随着他的经过,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迹,路过的行人们却没有一个对此表现出半点反应。
在音无之里,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轻车熟路地拐入一条窄巷,卡卡西在一家不起眼的居酒屋前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出乎意料的宽敞,装潢算不上豪华,却颇具一番独特风情。几伙客人正各自喝着酒,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将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卡卡西将兜帽摘下,向站在柜台后面、居酒屋的所有者打了声招呼:“抱歉,响子小姐。又把你的地板弄脏了。”
被称作响子小姐的女人穿着深紫色的和服,袖口与下摆绣着大朵的银色鸢尾。她长得很漂亮,妆容美丽,身材凹凸有致,然而眼角的细纹与双眸中透出的世故沧桑,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响子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烟圈,见怪不怪地摆了摆手。“说起来,你有客人哦。能掌握到你的行踪,看起来对方的情报能力也不错嘛。”她用长烟管向旁边一处地方指了指。
卡卡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扬起眉毛:“你是……白?”
“好久不见,卡卡西先生。”身着深绿色和服、梳着丸子头的少年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这么说,找我的是再不斩了。”卡卡西叹了口气。他在斗篷下面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得先……嗯,收拾一下自己。能不能请你们再稍等一阵?”
“当然可以,请慢慢来。”白礼貌地回答,说罢又向响子点了点头,“老板娘知道我们在哪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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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子带着卡卡西上了楼。
她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示意卡卡西先进去,随后也走入屋内,并将门关上,在上面设下一个小型的封印。“把斗篷脱了吧!你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几十米外都闻得到。这回又是……”
她的话音在转过身来时骤然收住,半晌才接续下去。“……被埋伏了,还是被围攻了?”
卡卡西摘下了斗篷。他的状况不太妙,右臂的护甲不见踪影,从手肘到指尖都草草地缠着绷带,有血迹从下面渗出来。更严重的是右边肋下的一大片,血肉模糊,而且几乎没怎么处理过,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个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卡卡西在榻榻米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响子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几个人?”
“四个。”卡卡西回答。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他们在茶屋的附近埋下了大量的起爆符……茶屋老板和女儿还被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