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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2 / 2)

卡门没有看我,她正看着暗面灰沉沉的天空,仰着头,就好像上面有什么值得铭记的美丽景色。

而一个人正跪在地上疯狂地哭泣着,她凄惨的哭嚎声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雅魅安会这样?我完全迷茫了。而唯一能解答我迷惑的人也迎着我走了过来。

“雷因兹,告诉她别哭了。”奥索维一脸无奈的对那个穿着全覆式重凯的战士说道,“我没有毁约,梅尔菲斯可还没有死呢。”

“什么!?”我忍不住叫出了声,“我亲眼看着他被那个黑球吞噬了。”

“唉……看来这个世界的规则终究还是挑战不了的……”奥索维一脸颓唐的叹息道,“我说了,他没死。”

“你想赖账?!”初邪带着杀气吼道。

“不,我会如约放了龙雀,也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他平静地说道。

“如果他没死,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我急道。

奥索维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暗面的正中心。

“深渊。”

看着我发愣的神情,奥索维笑了笑,然后继续开口。

“虽然不知道那个黑球到底是什么招数,不过那是属于深渊的能量波动。”

“可是我亲眼看着他……”

“不用多想了,他一定没死。至于为什么……我可以慢慢和你们讲。”

说到这里的时候,奥索维转向了雅魅安,“你去吧,把龙雀交给他们。”

刚才还在哭泣的雅魅安在这个时候似乎恢复了平静,她和另外两个战士一起飞走了。

这样看来,奥索维现在应该并不打算和我们开战,我多少也放松了一点。毕竟我现在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而初邪一个人也是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的。

“你们现在的问题应该很多,我们可以在回黑城的路上慢慢聊。”

我回头看了卡门一眼,那个女人也在看我。她看到我露出了征询的意思,便迈步跟了过来。我看不出她的心情是好是坏,身为“战魂”的佣兵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流露自己的感情——尤其是脆弱的时候。

“初邪,可以把你的葬敌法球收起来了,我现在不是你们的敌人。”奥索维一边走一边说。

从一开始初邪就召唤了葬敌法球作为戒备,现在听他这么说,谁都会有一种轻蔑感。

“不是敌人?那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打!?”女孩斥道。

“为了验证身份。”奥索维轻描淡写的说,“按照我的方法,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惜我失败了。”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你以为自己是神么?”女孩骂道。

奥索维轻笑,“你们根本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神。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新人类,有机会见她一面也说不定。”

奥索维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胡说八道,可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开口驳斥的自信。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暗面和光面的事情?里林有这种能力?”我问。

奥索维停下了脚步,看上去要解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命运是一条河,无论里林、人类还是里奥雷特,都是河水中的鱼。但我不是,我是站在河岸上的水鸟。我在岸上,可以清楚的看着这些到底要游往什么方向。他们在水中,而我不在水中,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用怀疑的口气问。

“计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看着你们摆尾的幅度,看着河流的速度,看着河底是否有泥石,就可以知道你们会走到命运之河的哪里。”

“我不信……如果你什么都可以知道,那岂不真的变成神了?”初邪道。

“没错。我不是神,所以当然也有我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游在河里的水鸟……”

我和初邪对视了一眼,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类似于明悟的东西。奥索维的诉说,似乎闪出了什么亮光。

“有些人,同样拥有着观测命运流向的能力,但他们却不自知,仍然在那条河中随波逐流。这样的人不多,而且其中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没办法站到河岸上来。但对于这样的人,我也没办法看出他们的游向。”

“你是说我?”我皱起了眉头。

“或许是你,或许是梅尔菲斯,或者都是……这就是我的困惑,也是我极力想要弄清的事情。”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会分不清呢?”

“你和梅尔菲斯的羁绊太深。我只知道,你们中至少有一个我无法计算的未知数。你们相互改变着,相互作用着,靠近未知数最近的那个常数也巨大的让我无法计算。因果之线编织成了错综复杂的网,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你由他所动,还是他由你所动。”

“所以你才让我们进行决斗?”

奥索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的目的虽然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可以换个比喻的方式。我看到了命运之河奔流之时前方所澎溅的一个七彩缤纷的泡沫,而且我知道,一定会有某条鱼或者水鸟撞上它。我想做的,是保护那个泡沫。而你和梅尔菲斯,就是会撞上那个泡沫的人。”

“那你干嘛不把我们两个都杀了?”我皱着眉头说,“你能筹划如此庞大的计划,偷偷杀掉我们两个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这条河流的长度远超你的想象,人类……”奥索维的眼中流露出一道灰蒙蒙的空虚,“我就算杀了你们两个,那个泡沫也会一直在那里,而我知道,在它消亡之前,一定会有能够撞上它的鱼或鸟继续出现,这并不是杀了你们两个能够解决的。而我既然已经把范围锁定在了这么小的范围之内,为什么还要再花功夫重新锁定会撞上气泡的人呢?”

我思索着:“那么你想怎么做?”

“在你们撞上那个气泡的最后一瞬间,将你们游动的方向弄偏。所以我必须在你们撞破汽泡之前知道到底是你们两个中的谁。”

“可是你失败了!”初邪插嘴道。虽然女孩的话语或许会激怒奥索维,但她并没有在乎这。

“是啊……是我违反了规则。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事都可以做成一个函数,想要计算结果就要尽量让所有的符号都变成已知数。命运之河里的鱼是已知数,那些随波逐流还没有上岸的水鸟也是已知数;而未知数则是那些和我一样站在岸上,能够计算命运的水鸟。一个有两个未知数在内的函数,我们就无法计算出结果了。”

“这也正是我犯的错误。岸上的水鸟可以用自己的影子和声音来驱赶河中的家伙们,让他们游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可是,我们却不能自己跳下水去,尝试去啄鱼,把它们叼到自己期望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当你入了水,你就不再是观测者,而是会和你们一样变成命运之河的一部分。你不知道你跃入水中的时候会对命运产生什么影响,而之前对流向的预测也会发生自己无法确认的改变。”

“我的例子举的很简单。可事实上,又有谁能真正分得清那条界限呢……”奥索维摇头叹气,“我本以为自己绕的很远,足以绕过这个规则,谁知道还是趟到了水里。你们两个决斗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在我原来的计算中,我会得到我想要的那个答案。可是命运嘲笑了我,那样的死斗之下竟然出现了这么讽刺的结果。”

“可是你怎么知道梅尔菲斯没死?”我忍不住问。

“我已经把我所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的函数简化到了极限,。能够达成让你们决斗的契机就只在这一刻,公式告诉我,如果刚才没能促成你们的决斗,我就没办法再做到了。只要你们两个决出胜负我就可以知道谁是我要寻找的人我只知道,如果失败者却并没有死在我的面前,这就意味着我失去了观测者的资格。在我的公式中,只有他还活着这一个选项,才能够让这一切成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并没有胡说八道。”

在我听来,奥索维的确是在胡说八道。可是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希望梅尔菲斯并没有这样死去。

“那么……新人类的魔界穿越……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初邪问。

“不。那已经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在岸上观测的水鸟并不止我一个,而他和我的立场恰恰相反。因为创建【神都】乃至开启【末日】,都是他为了戳破那个气泡而做的努力。”

“你说的那个人是撒拉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的。他建立【神都】,赋予了人类力量,营造【末日】,逼迫人们留在这里。而我为了阻止他,所以才要把你们带出去。这个世界还有更加具有讽刺性的规则,在岸上的鸟无法相互观测和计算。而我既然趟到了水里,我就可以感受到他所施加的影响,这就意味着我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反向观测到他,而他却依然无法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们看到了,反抗军正要带着人们通往新的世界,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撒拉弗是里奥雷特还是里林?”

“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奥索维带着一丝感叹说道。

“一个人类怎么能做到那种事情……”

建立次元城……在我的印象中那是只有最高阶级的里奥雷特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像【神都】这么大的次元城,怎么可能是由人类创造的呢……

“人类当然做不到。”奥索维很清楚我所感叹的是什么,“撒拉弗用人类的科技实现你们世界和【神都】的连通,这就是他所能做的极限。那些游戏介面,也是他利用外面的科技手段实现的效果。而【神都】本身……初邪,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吧?”

初邪露出了的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神都】就是曾经属于血族的次元城!?”

“答对了。否则,我们怎么会在那个世界找到属于血族的圣物【光血水瓶】呢……”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在震惊之余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奥索维,你在骗我们……”

奥索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血族已经灭亡了!如果建立次元城的主人已经死掉,次元城也会被消泯!”

奥索维看着我,露出了笑容:“看来想再次取得你们的信任还真是困难。好吧,如果我告诉你,血王还存在着,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吧?”

当奥索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意识深处猛然发生了一阵颤抖……是苍缀。

“你知道这件事情么?”我在意识中尝试着和苍缀沟通,但是她却沉寂了下去。

不过从苍缀的表现来看,奥索维似乎并不是在信口胡说。

“你和撒拉弗,一个想要摧毁,一个想要守护……为什么不干脆当面杀个你死我活?”我忍不住说。

奥索维摇了摇头,“因为我没有把握杀了他,他也没有把握杀了我。我曾经想尝试让梅尔菲斯去暗杀撒拉弗,可是那个计划果然是违背了规则。所以来找我的不是梅尔菲斯,而是雅魅安……”

虽然奥索维在剖白之下,某种程度上袒露了和我们新人类的统一阵线。我和他没有直接的仇恨,今后还有很多事情甚至需要他的力量。可是我没有忘记,他是我最好朋友的仇人。如果梅尔菲斯想要的话,我仍然会替他的复仇出上一份力。

“你是怎么让雅魅安替你做事的?你要知道,她杀了梅尔菲斯的朋友和妹妹,梅尔菲斯一定会找你算账。”我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算是我和她之间交易的一部分。如果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最好去问她本人。只不过,我想她不会告诉你的。”

************

回到黑城基地的时候,我由于失血过多而失去了意识。这次昏迷中我没有出现任何的幻觉,大概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太过超出我理解范围的缘故吧。

面对奥索维的局,我和梅尔菲斯最终选择用剑给自己撕开继续往前走的机会。然而奥索维最终还是没能赢,因为我们俩在最关键的时候,都放弃了击杀对方的机会。所以我们两个都胜了,我们以自己的羁绊战胜了奥索维的诡计。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内心的某种喜悦。那种在最终关头为对方放下胜负和执念的一丝明悟,竟然让事情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我想,命运这种东西,或许真的掌握在人们自己的手里也说不定。

梅尔菲斯坠去了深渊,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会面对什么样的东西,但我却坚信他不会在那里屈服。,希望他能够在那种地方找得到我所给不了他的绝命之战。

当恢复神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类似于医院的地方输血。一瞬间,感觉时间似乎回到了我还身为反抗军支援部队队长的时候。在【神都】当佣兵的时候,医疗所都是系统设置的,所以在里面的恢复期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房间外面的吵闹声让刚刚恢复神志的我头痛欲裂。睁开眼睛,我意外的发现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躺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医疗室里,在战斗中破损的衣服依旧穿在身上,这似乎说明一切都发生的非常仓促。

最让我担心的问题是,初邪和阿纱嘉都不在。虽然我并不是那种软弱到受伤后必须要有人陪的家伙,但按照初邪的一贯体贴而言,她应该在的。

起来收拾了一下插在我身上的各种输液管子,又重新找了一身衣服。这么简单的几件事情,却牵扯的全身伤口作痛。喘息着强忍了一会儿,我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各种各样伤员的惨呼声和医护人员的叫喊声扑面而来,他们挤满了医疗所的大厅。这情形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我拉住了一个匆匆而过的护工问道。

那名护工的脸颊上还有伤员的血,他神色慌张,我看到他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

“外面……外面打起来了!”他语无伦次的回答。

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所以情报的获取也不能依赖他。我推开堵在我面前的人群,踉踉跄跄的向外面走去。

街道上有些混乱,反抗军执勤的守卫者们对已经驻扎到暗面来的难民们大声的下着命令,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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