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像逼迫一个出轨的情人承认他的背叛,想知道真相,却又无法接受真相。
和亦景终于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他哈哈大笑起来,放肆地、变态地、痛快地笑了起来。
怎么能够只有他一个人痛?
*
只是,这痛从来不该涉及到第三个人。
当和臻被绑在一间破屋,不可置信地听完和亦景跟父亲之间的这段对话录音,他瞪着双眼,惊恐地颤抖起来。
“你以为你拼死保护的那个酒鬼真是个好人?”梁高峰嘲讽地笑,“还让他跑?指望他会来救你吗?”
“哈哈哈哈……”一帮面目狰狞的混混抱着臂膀大笑起来:“他现在肯定在跟你老爹谈条件呢?啧啧,真是一场好戏。”
和臻嘴唇抖了抖,本能反驳道:“不可能!二叔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相信,这群人肯定是在挑拨离间。
“哈哈哈,真是天真得可爱啊。我都心动了呢!啧啧,这皮肤,手感真好……”梁高峰那双肮脏粗糙的大手,探进了和臻的衣领,色-情地抚摸着。
“别碰我,滚开!滚!”和臻剧烈地挣扎,恐惧、恶心,他像只惊恐的小鹿,孱弱地颤抖着,哭叫起来:“二叔,二叔救我,快来救我……”
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几双大手同时抚上他稚嫩的身体,他哭的眼泪都干涸了,叫的再也叫不出声,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一颗粗硬的假阳-具塞进了他的下-体,撕裂般的剧痛,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到自己的内脏快要被从嘴里挤出来,快要……死了。
“哟呵,还是粉红的呢,啧,先松松,等会儿大爷好好疼你……”
恶心。
他剧烈地呕吐,眼睛发昏,看不清周围,黑暗,全是看不到边的黑暗……
“啊……”他从噩梦中醒来,耳边是监护仪器平稳的滴滴声。
身体剧痛,酸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无边的白,刺鼻的气味。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爸爸、妈妈,他最依赖的二叔,一个都没有。
*
从那天起,和臻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接受任何人的碰触。
没有解释,没有任何人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甚至,他开始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诅咒。
江芷疯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安慰过和臻一句,只有咒骂。
他脏,他贱,他恬不知耻地勾引自己的二叔,乱伦、下贱,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变态的同性恋。
精神失常的江芷开始了毫不避讳的指责和诅咒,似乎压抑了十几年的愤恨终于爆发。
以致于,她故意瞒着所有人她已经怀孕的消息,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虐待,她要折磨和亦年,折磨和亦年的孩子。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封闭了自己。
沐沐天生脑伤,医生初步推断原因为江芷怀孕期间受到了太大的精神刺激,服过大量镇静剂,而且她还嗑过药。
精神刺激?怪谁?
和臻木然地望着那个乖巧得几乎不会转动眼珠的孩子,胸口刺痛,和自己多么相似的命运。
和臻捂着眼,眼泪涌了出来,他抱起才足月的沐沐,默默地在内心背负了这份沉重的愧疚。
可是,谁来背负他?
他最想要一个答案的二叔,连面都没有露。
直到半年后,和亦景以和氏继承人的身份,出现。
呵呵。
他跛着脚出现在和臻面前,满目愧疚地对和臻说:“对不起臻臻,原谅二叔当初没能及时救出你。不过你别怕,以后二叔就有保护你的能力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求你原谅二叔,求你说句话。”
他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