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眼前了,高大人。”黑衣人晃了晃拳,把“高大人”三个字饶有兴味地微微拉长。
“还有,请高大人,小心梁山。”
高俅愣了愣,然后转向冷墨漫染的长空。
他突然除了寂静的无言,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那句话似乎带着“最后一言”的意味。
“送客”二字显得太过生硬,因为高俅完全不知道那黑衣人从何而来。
“其实我一直就在大人身边。”
高俅一转身,却是全没了那黑衣人的踪影。
可是小楼通向阶梯的小门还是闭着。
他看着灰白色的空气。手中信物尖锐的棱角触扎在手心里,这才告诉他刚才一切不是幻觉。
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心头。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
我就是你。
换言之,我是你的心魔。
“凶种已生,心魔苏醒”。
原来是给自己的谒语么?
满朝中人哪个会想到呢?
高俅嘲弄地笑开,竟是一时不能自已,拍着栏杆笑个不住。
手上信物的两面兽纹吸收着高俅掌心的温度,渐渐温热的冰冷表面像是最后一层阻碍苏醒的障碍。
它们似乎也在笑。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