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伦湖人并不多,少了行人的遮拦,双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重枫眯起了眼睛,她的身子俯低,双腿夹着马腹,做好了冲刺跳跃的准备。也就在此时,空气中细微的流动和某种特殊的味道传了过来。随即热浪沸腾朝向重枫扑来,重枫不及细想,她的身子已先于她的头脑做出了反应。她用力的蹬踏着马儿的背部,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尽可能的蜷起身子,护住了自己的头部,然后在地上几个翻滚,这才堪堪停下来,就算如此,因为强烈的摩擦,她的手臂与腿部处的衣服也破损严重,血液从裸露出的地方渗出来,显得极其狼狈。
但重枫已经顾不得去看自己的样子了,她抬起头来,只看到前方的马车极其的悲惨,整个已经倾倒在路边,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掩盖了里面的人。重枫只听到里面传来哀号声,但是很快,连这哀号也渐渐衰弱,最后消失无踪了。
重枫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幅惨状,她没有闻到任何火药的气味,也看不到任何陷阱的痕迹,又有谁敢在这月伦湖畔去设下这样的陷阱呢?事实上,若是重枫刚才慢了一小步的话,就连她自己也会扑进这突然涨起的火焰之中,落得和里面人一样的下场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中翻腾的种种情绪强自压下,竖起了自己的刀刃对着前方那静立的树林,说道:“是谁?出来!”
是的,那方有人,她能感觉到那尖锐得仿佛要刺穿她身体的锐利目光。敌人!危险!她的直觉在不停的发出警告,但是她知道,在现下的这种情况,她不能逃,绝对不能逃!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段有点玄乎,所以对于没有看过前篇镜花的童鞋们,我稍稍的解释下,这个架空的世界还是有像法师的神奇玩意儿的,但是他们有自己的特定门派“星家”,他们称呼自己为“星见”。他们观察天上星星运行的轨迹,去判断天下的运势,以及众人的命运走向。他们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天神的赐予,用于纠正或是修正命运的方向。虽然他们的能力十分神奇,但是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比如像本章的火焰,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发作后也有极长的虚脱时间。只有高等的星见才拥有一定的能力。所以他们很少出现,也很少使用自己的能力。
☆、第二十四章一笑倾人
树林后静默了一阵,然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声,随即车轮扎扎声起,一个孔武有力,半身裸露的汉子,毕恭毕敬的推着辆红木轮椅走了出来,从那抚摸得光滑的扶手来看,这已经是用了许多年的物件了。轮椅上坐着穿着黑袍的男人,低低的咳嗽声从他的肺部发出来,绵长急促,就仿佛是要将自己的生命都咳出去一样。
就这样的两个人,可是重枫却没有放松警惕的感觉,相反的是,她的背后仿佛有千万根尖刺对准自己,随时准备着夺走她的性命。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动。只是和重枫的如临大敌不同,黑袍的男人只是专心的咳嗽着,而推着他的汉子则如同一个最专业的仆人那样,低垂着眼立在黑袍男人的身后,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但是重枫相信,一旦她动手,那个人一定会比任何人反应都更快。
寒风吹动,马车里的火焰逐渐熄灭,凉意再次席卷过月伦湖畔,重枫的心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焦虑来。
“回去吧,今次我们可以不要你的命。”
男人突然的话让重枫微微的一愣,她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看着他抬起的,从那黑色的兜帽里露出来苍白得病态的脸。看着这样一个病弱苍白的男人,哪怕加上他身后的那个人,又有怎样的底气来说出这句话呢?
男人并没有在意她的呆滞,只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虽然你的反应足够敏锐,但再来一次的话,我相信你再也无法躲过这样的火焰。”
这话听在重枫耳中,却让她平白的生出闷气。她虽然不明白这样的火焰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和她平日里真刀真枪的战斗有些不同,但是既然是杀人的话,所有的手段只是手段,目的只有一个。而若论到杀人的领域,重枫自觉自己足可以当个极具专业素养的职业人士。所谓文人相轻,其实换做任何一个职业,两个高手对决,总是免不了这样的想法,重枫也是一样。
所以重枫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刀光在眼中闪烁,鲜红的舌尖划过唇角的那刻显出丝妖娆的妩媚来。但对面的那两人似乎并未所见,而重枫也全然无所察觉。
双方凌然对峙着,一种无形之势似是扶摇而涨,终于,那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掉臂独行,刚克之性,古人诚不我欺。”重枫听不懂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言论,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脚步一错,就在她踏地想要偷袭的那一瞬间,男人将手指指向了重枫。
“白虎,陪她玩玩吧。”
于是那一刹那,男人身后那个好像木雕一样的侍从抬起了双眼盯住重枫,仿佛一只噬人的猛兽被唤醒。
就在重枫和突然杀出的两个人对峙的时候,一骑黑骑在长公主府前停了马匹,马背上的骑士显然是和守门的仆役相当熟习,也不及寒暄,那些个仆役们就急忙奔进牵过了缰绳,将骑士领进了公主府。
“殿下,世子。”和大翰中的人不一样,骑士站定在帕夏汗与秋静庭身前,将右手紧握成拳叩击左方心脏处,这是朔北草原的规矩,这个骑士自然也是帕夏汗帐下的死士,随同幼年时的她一起来到南方的伴当之一。
骑士稍稍的抹了一头的汗,低声说道:“不负所托,属下总算是查找到一些事情了。”
言罢,他将那陈素素的事情一一说来,自然也说到重枫遇到的那位年轻的男人,这骑士查探也当真是有些门道,提起那男人的背景身世也是无所不包。但那男人家中世代经营玉器,却也都是小本买卖,他本就是家中独子,自然而然的接了家中的生意,哪怕和那陈素素有些奸情,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事。那骑士倒有些不以为然,只是限于职责,多说了几句。
“世代经营玉器,怎么又会和粮油生意搭上了线?”秋静庭突然问了一句。
那骑士微微一愣,然后回道:“据说他旗下几家玉器行生意兴隆,所以转了心思做其他行当。”
“……其他行当?”秋静庭笑了笑“粮油虽许私营,但凡客商都需有朝廷批文才行,他找的这对象也不过是个小本买卖,算不得富裕,何必找他?恐怕是另有玄机。”
帕夏汗微微的点了点头:“恐怕此人背后还有些背景,得细细的查探才行。”
两人对望,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忧色。秋静庭踌躇片刻,叹道:“若是事关朝廷的一些人,只怕……”
“我理会的,只要沙吾提性命无忧就好,其他事么……”帕夏汗微微一顿,看了眼秋静庭。秋静庭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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