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见,这豆子交给你磨,我先来切菜。」
濑见悠哉的丶不疑有他的接下钵与杵,没有丝毫抱怨,站在一旁便开始磨起来。
烛台切佯装洗菜,用眼角馀光窥视着後方。
看见他熟练的用木杵研磨,俨如并非初次接触磨豆之事,然而事实本不该如此才对。
心里一阵惊颤,叩叩叩的声音如杵重击他的心脏,同时那单眼瞳孔猛地缩紧。
他低头,看见菜刀按在自己的左手上。
指尖被切出一道口子,正从手套里汨汨渗出鲜血。
说到底,审神者一开始让这个人进本丸就是个错误。
纵使濑见一开始装得可怜兮兮,确实让人很想伸出援手,但後来就算是对这样的外人,也任其予取予求,这着实已超出帮助的范围。
由於审神者对濑见的所作所为蕴含的秘密很感兴趣──这事是他听长谷部说的。
想要静静等他自己露出马脚。但事情真的能如他所计画的那麽简单吗?
严格来说,主公是个不谙世事的人。
从小就生活在受人保护的环境下,被强迫不食人间烟火。尽管曾在天堂与地狱间徘徊过,但和经历过真正风雨的刀剑附丧神相比,经验仍嫌不足。
现在他的经验明确的告诉他,绝对要小心提防这个人。
可是要提防什麽,烛台切没有头绪。只是他有预感,对某些事太好奇并不是好的行为。
有句俗话是这麽说的: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
烛台切有着天生爱操心的个性,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当然,是帅气的那种。
他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操心了。
没有人能保证审神者肯定能禁得起由好奇所带来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的背脊不自觉地发起麻来。
「喂,回神。」
大俱利伽罗的手用力往他肩上一拍,力道之大,害烛台切差点翻了个筋斗。
他这才发现出阵队伍已经到达目的地,正准备开战,这是下午的第二次出阵。自己竟然在战场上思考得出神,也许是吃过午饭後容易意识飘忽的原因。
「小伽罗,虽然很感谢你提醒我,但下次能拍小力一点吗?」
「办不到。我要上了,你随意。」
语毕,大俱利立刻冲上前与敌人对峙。烛台切跟随其後丶将刀抽出刀鞘,反手接下敌人太刀的砍击,一瞬间,他觉得敌人的攻击似乎比以往来得猛烈。
也许是错觉。可是当他这麽安慰自己的时候,手腕明显的松了一下,使不上力。
关於这个月的出阵,即使他并非回回上场,但他仍显着感觉到敌人的转变。
那些被称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敌手,似乎愈加能够掌握刀剑的战术和队形。彷佛已经预知到他们接下来的计画,并能灵活地进行反击。
因此这个月他们败战而归的次数增加,手入房消耗的资源也日益渐多。加上三不五时出现的检非违使,让重伤回城的情况已成为家常便饭。
大概是因为地图越往危险区域深入,敌人也逐渐增强了吧。他想。
只不过败北实在令人泄气,况且审神者的战术政策一直运用得当,可是现在似乎愈发无效。
不管怎麽做,都会被敌人看穿。
敌方太刀的力气甚大,两刀相抵的魄力几乎要把烛台切给压倒。
他用力撞开刀刃,想回归队伍调整阵形,却发现队形已经被打散了,每个人都被死缠住,无法互相帮忙,只好重新面对眼前凶狠的敌人。
这样不对。他总觉得有股没来由的力不从心。
明明该挥舞长刀的右臂,现下竟不听使唤地开始颤抖,被握着的刀柄喀哒作响。
「在哪里死去是由我自己决定,不是你们这帮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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