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邊聞不到幸福的香氣。沒有人臉上帶著幸福燦爛的笑。只有和少年阿縞共度的時光,還閃耀著光芒。
總是遭受毆打的媽媽。
離婚後不知去向的爸爸。
俊樹也一樣。我很珍惜俊樹,可我卻拆散了他和妻兒。他的前妻並不知道我的事情,因為無論受到什麼樣的責備,俊樹都沒有提過我。據說她那時相當不依不饒,但是得知外遇對象不是女人之後就放棄了。不難想像,即便如此,場面仍然相當慘烈。
俊樹保護了我。我很開心。
但我也知道,他……一直偷偷留著才三歲就和爸爸分開的女兒的照片。
我是瘟神嗎?有時候,我忍不住懷疑。
在我的心底,會不會為出生在這世上而後悔,憎恨著自己的父母,祈禱和我有關的人都變得不幸?
我的手上、皮膚上,會不會像細菌一樣密密麻麻地佈滿不幸的粒子,每走一步都會傳播出去?
“如果調職,就見不到你了。”
俊樹把菸灰缸拉到跟前,小聲說道。開春以後他抽得兇多了。
“又不是出國,休息日就能見面了吧。”
“……你還和那個人保持聯絡嗎?”
我靜靜地放下茶杯,小心地不發出聲音,生怕自己被微弱的聲音激得叫出聲來。
“如果你……”隔著餐桌,我直直地看著俊樹,“指的是縞岡,我們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面。”
“‘後來’是說那次直播之後嗎?”
“那次之後只見過一次,爲了跟他告別。”
呵,俊樹笑了。
“爲了告別吶……真像爛俗的電視劇臺詞。”
我也這麼覺得。但這是現實,現實沒有什麼爛俗不爛俗。
“那作為告別的紀念,你們睡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