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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王,那我们几姐妹,可怎么办?”

赵让虽为国君,妃嫔并不多,王后之外统共也只有侧妃三人,都是当地大族女子。除王后与他共生两女一男,他未与其他妃子育有子女,此时听侧妃问起,便温和一笑:“我这一去,怕是永世不归了,你们……再嫁即可。”

话音落了,他再次轮番抱了抱一对子女,骨肉分离在即,便是他也不由心中酸楚,强自笑对侧妃,再作叮嘱:“我知王后心中怨恨,不愿相见。但你定要告诉她,如今东楚国力不同往昔,切不可轻举妄动,自取灭亡。”

侧妃含泪点头不迭。

赵让看着这不过双十年华的异族女子,狠狠心肠,把两个孩子往她身下一塞,大步走出宫去。

门前跪满相送的臣属,大多是当年随赵让先父征战南越的部将,众人见他出现,俯首同声:“恭送吾王!”

赵让心中既感快慰,又恐东楚军借此滋事,仅回一声“珍重”,便无言疾步。

尽头处是已候着马车,马车前正是须发皆白的特使,赵让想到他一把年纪为赴皇命,还不得不在马背上颠簸,山长水远赶至南越,只为传达圣谕,消弭兵戈,更添了分敬意,向特使深施一礼。

特使还礼后道:“陛下有旨,务必礼遇将军。想来这一路回程,将军不会太难过。”

赵让点头,从这马车竟为四驾已可见宽待,且外罩皮革,外观上全看不出是押送重犯的囚车,只在车门处挂一把大铁锁,以示车中人非自由之身。

“将军请。”特使见赵让有些恍然,生怕这人临时生变,他底下那些出身军伍、忠心耿耿的部下犹未散去,若赵让负隅顽抗,只怕少不得要费些功夫。

赵让闻言,回神一笑,对特使道:“南越之事,还请太傅多操劳,此地民风彪悍,异族众多,万望怀柔为上,如能不战而治,便是福泽万民。”

说罢不等太傅回话,赵让一步踏入车内。

东楚兵卒即刻捧着铁链上前,绕车厢两圈捆缚,再把车门上的铁锁锁上。

特使已退至十来步开外,看兵卒忙碌,反刍赵让适才之言,顿感唏嘘,此人注定不久后命丧黄泉,仍不忘政事,如此看来,倒是个有志之人。

正琢磨着在给皇帝上折之时是否要冒险替赵让求情,特使眼角一瞥,忽见马车后方半丈远处,孤零零站着一青年妇人。

那妇人显然不是汉族女子,身形苗条,着五溪豪族的服饰,她并未留意特使的目光,只专注地盯着马车,直到马车启程,不见踪影,她向着那方向,倏然两手握拳横交于胸口,如此片刻,才转身离去。

特使看着竟是心中一颤,他虽不懂那妇人这般动作的蕴意所在,却也能从那利索中察觉不妥,赵让那“怀柔为上,不战而治”的叮咛仿佛也别有深意。

已为阶下囚的赵让自然不知此事,起初他尚为离开南越这片呕心沥血治理过的土地惆怅,数日之后他便已释然,今生犹能落叶归根,也是可堪告慰之事。

一如特使所言,他这路并未受苦,马车大且宽敞,除去行动不得自专,便与寻常归客无异。

大军凯旋北上,正值酷暑,炎炎烈日下行军,挥汗如雨,跋涉艰难,非但没有喜气,反因再无战事,从将到兵,无精打采居多。

而那俘虏赵让却得天独厚,再舒服不过,四匹大马拉车,夹在行列中间,不似押解,更像护送。

南越王都番禺至金陵的路程约有两千多里,大军未像来时那般日夜兼程,每日里不过推进五六十里,如此行得一个来月。

距离金陵还剩个四五日时,夜间路边扎营,赵让在两名校尉的眈眈虎视下用过饭,正待返回马车中,一将官模样的青年领着几名兵卒走上前,摆手示意下,两兵卒逼到赵让左右,同时亮出两副镣铐,手脚各一,一声不吭地拉扯赵让四肢,给他戴上。

赵让见那青年将官军甲内里是绯色绣袍,应是正五品上的军阶,却如此年轻,似乎未及弱冠,微须的白脸上傲慢蛮横,不由暗暗称奇,此时听旁卒怯生生问一句:“谢将军,这是曹大将军下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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