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天这伙人一走上朝堂,必定要被抢空了。
他看来看去还是只有一甲这三人看着顺眼,杨家自不必说,状元一看就学富五车,虽然清瘦可有个良臣的面相,最好的就是那个榜眼,不仅学问不错,而且一进门就塞了一沓银票进了自己的袖口,很是上道。
礼部侍郎训完话,听到齐齐的一声,“谢大人。”才算满意,他刚刚那会已经记下了几个名字,就等着今晚回去拟奏章了。
等礼部侍郎一走,一**举子也都松了口气,互相结交攀谈起来,有些在赶考时候就认识了,凑成一团;有些刚刚被礼部侍郎提点了,走到严礼身边窃窃私语起来;而杨念看着身旁两位气度不凡的青年,也没耐住心里的疑问,“呃,不知道有个问题能不能请教二位啊。”
榜眼司止眯起双眼,似笑非笑,“杨公子但问无妨啊?”
“策论题目,论战,我私以为是问关于本朝应不应该主战的意思,不知道两位有什么高见呢?”
“我也是这么理解的。两国交战,粮草先行,足够的钱粮是战争的决定因素之一。但我国两朝皆实行轻徭薄赋,田租从开国时的十五税一减至三十税一,理论说上与民生息,国库应该充足了不少才对,可看今年黄河以南灾荒,朝廷只拿出了三十万两赈济,我不敢妄测圣意,所以只能认为是户部捉襟见肘了。”司止看周围的举子离他们三人越来越近,“大家不妨也做些评价,在钱财不够的情况下,主战定然是不可的,主和又失我大国威严,该如何做呢?”
杨念本以为这种涉及军事的话题让一群没上过战场的举子来做,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但没想到有人能够另辟新角度,从自己擅长的部分入手,江南的司家是经商的大户,必然对朝廷的赋税政策十分熟悉,但能应变如此,令人佩服。
“梁国是我国宿敌,民风彪悍,草原丰沛,战力惊人,每逢开春必犯我边境,扰我平民;北燕处极寒之地,无论是耕种或是放牧都非常难以发展起来,百姓也很懒散,皇室也主动与我国示好;南越早在开国时就被踏平,之后虽又还政于越人,但越人一直心怀不轨,再加上南越人有些不为人知的奇毒怪方,让人很难放心;至于东瀛等岛国,与我国不接壤,但仍有浪人渡海而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状元江若枫缓缓道来,“如果战,要与谁战,又如何战?”
“我国立国之初废奴婢、轻税赋、重农本就是为了一改百姓遭暴君奴役的困境;平定南越、抵御梁国,是为了还边境百姓一个和平喜乐;至于设学堂、办科举是为了使天下有才之人皆聚于朝堂之上……”杨念明显底气不足,“与我国友好者自不必战,与我国犯难者当主战,但只限于边境区域,不建议劳师远征,伤民伤财。”
……
一**举子听到这些,都低头暗自叹气,果然一山自有一山高,能待在这屋子里的都不是池中之物。
而杨念心里更是惊诧,本以为自己的想法已经够周全,还征引了开国时的几项政策,但江若枫的想法十分有远见,他的策论必定有他那段话的十倍精彩,不服气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