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安缩成一小点,缩在角落里发抖。
林迪尔自医生办公室出来,将加利安拉起来,塞进自己的臂膀中间,“别害怕,会没事的。”
“林迪尔……”加利安的上下牙磕绊在一起,“你说我现在去受洗礼,上帝会听我的祈愿吗?”
林迪尔吻他的额角,“上帝会听你的祈愿,会保护你的朋友。”
停顿片刻,林迪尔对着埃尔隆德说,“医生说,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糟,只要清除脑内的淤血,把颅压降下来,后续恢复不会太难。”
埃尔隆德浑然未闻,只是保持一个姿态站在那里,泥塑一般。
林迪尔知道,一切安慰都是徒劳,埃尔隆德深知颅内积血的危险,只要手术有一星半点的差池,最好的情况是植物人。
三人都没有理会远远伫立在走廊另一侧的小男孩。
他不安地站在那里,偶尔把脏兮兮的手指咬在嘴里。褐色的头发半长不短,又脏又油腻,一绺一绺挂在脸颊,把面孔遮去一半。身上的衬衫看不出颜色,裤子的膝盖部位有两个磨破的洞,黑漆漆的膝盖在破洞中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地走到埃尔隆德面前,“他是你家人吗?”
埃尔隆德迟钝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直到小男孩问道第三遍,才望向他,“谁?”
“里面的人,你认识吗?”小男孩的声音很轻,咬字不准。
“是的,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