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百转千迴,就是把穆洛拨的好算盘给骂遍了,刘本阙仍是笑咪咪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幺多弯弯绕绕我听着也累,殿下究竟想找我商议何事,还是在这儿摊牌说个清楚吧。」
穆洛眉一挑,心中发笑,暗想明明是刘本阙心有所求先找上门来,这下反而是他急了?
「上皇不介意有外人在?」他瞄向从方才入门便杵在边上的管瞬深、苏泠泠和季朝歌,甚至把穆清和柳衣男子也给一併看了。
「什幺外人?」刘本阙听他这幺一讲,立马护短地对穆洛瞪眼呲牙,几步过去挽住管瞬深的手不放:「这是我家阿深,哪是什幺外人?至于泠泠和朝歌,我身在异乡伶仃漂泊,身边有友伴有护卫也不过份吧?」
穆洛似乎这才注意到目光清淡的管瞬深,探究的视线缓缓在他脸上逡巡了番,笑道:「你便是东渊贤王殿下吧?久仰。」
管瞬深并未将他一开始有意的疏忽放在心上,毕竟穆洛谈话的物件本来便是刘本阙,至于他久离庙堂,对于三国局势并没有什幺插手的实力,被忽视也是常理,因此只浅笑着回了句:「久闻大皇子殿下贤名,如今得以一见,瞬深幸甚。」而被刘本阙紧攫着的手,他不知为何竟没了挣动的意思,只是任由她捉着。
他心生无奈,将此解释为不想在外人面前扫了她的面子。
穆洛又看了看他,才转而对刘本阙笑道:「上皇一路有贤王相伴,倒是颇懂得享受。」
「那是,人生本就苦短,自然要抓準了时机及时行乐。」刘本阙笑道:「既然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人,现下你能安心说了吧?」
「上皇都这幺说了,洛自然不会介意,这儿都是我的属下,而清皇弟当然也非外人。」穆洛眸光流转,顾盼间宛若能断秋水:「不若上皇先将自己的事给说了,我若是能相帮必然不会推辞。」
刘本阙吸了口气,「得,还记得我上回让人给清河带的信吧?」
「我与上皇鱼雁往返已有多时,不知上皇指的是哪封?」穆洛垂眸,抬袖为自己斟了盏茶,眉间的漫不经心看得刘本阙心头隐隐冒火。
「哪封上头有提过密约就是哪封。」刘本阙瞅着他手上那茶盏,捺下性子道。
不知缘何,打从初次见到穆洛起她心头就特别不舒坦,心上像是随时随地有只猫爪子不紧不慢地挠,又痛又痒,十分难受。
兴许是一种出自对天敌的与生俱来的敌意吧。
她隐隐感觉,这穆洛,与她是同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