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鸣的面色红白交错,战战兢兢,握紧笔管:「我、我……姐,你怎幺忽然说这种奇怪的话?我……我毕竟是个男生,有梦、梦……有那种事也没办法,也不是我控制得了。」
「梦遗、打飞机、自渎,有那幺难以启齿吗?」我好笑地说。春鸣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我,沉声说他要睡觉,不想再说下去。我们住在旧唐楼一个小单位,只有两间板间房,妈妈自己硝一间,我们姐弟挤在一间房,睡两层的碌架床,他在下层,我在上层。
那晚很早就关灯。我在上层辗转反侧,心底有一种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躁动。春鸣的脸彷彿穿透夜幕,在我跟前招摇:他小时候滚圆可爱的小脸、少年时代的清秀、跟女友在一起时的羞涩,还有多少表情是只有他的女友看过、而我没见过的呢?我很不甘心,因为剥夺我一切权利的春鸣,已经抛下我,转投另一个女子的怀抱,将会幸福地过下去。
为什幺只有我在丑恶的现实泥沼中沉沦?为什幺彷彿只有我一个人活在井底,看着伸手可及的天空与日光,却总是等不到那片和暖的阳光照落在我身上?
好处尽被春鸣佔了。
善良的春鸣,一定是从未试过被人拖后腿、在五指将要抓着光明的时候,被身后的大片黑暗残忍地吞噬。
是不是即使人生被破坏、支离破碎了,春鸣仍然能当一个善良的孩子,笑着说「我最喜欢姐姐了」、「我最感谢姐姐」?
春鸣,你有试过眼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逐件逐件消失,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吗?你什幺都不知道。你只会说,你没有做错什幺,你想家人得到幸福,对于因你而起的祸事,你以道歉与同情粉饰,用一句「无能为力」逃避责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你懂幺?
我脱去T恤跟短裤,只穿着内衣,站在床边盯着春鸣。他盖着薄被,脸朝墙壁,缓缓起伏。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曾经是个爱哭鬼、一见我被妈妈责打就哭着的春鸣,已经长成一个少年、一个男性,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春鸣。
我轻轻跨上床,跪坐在他身后,默默坐了一阵。直至春鸣感到身后好像多了些什幺,一转脸,我毫不迟疑地低头噙着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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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按:暂时五更了,如果大家能浮浮水就好了=3=下一回是弟弟的视角
-这次的故事会有阿悦客串一下喔,可能他的CP也会出场。阿悦的CP是个性癖(?)有些古怪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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