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后悔的事,不管是对谁都是。」
她深深望着他咀嚼这颇意味深长的话。同时这代表着他强烈的责任心,无论如何都会将该做之事做到满意。这让她感到羡慕,有足够信心的人才能如此坦蕩说出口。
或许她是不是该试着去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呢。
在月光下他的脸容是那样不带一丝柔和,双眸的锐利狭带着随时都可能显现的杀意,这样的他在人群中好像个爆竹,在不经意摩擦点燃后不燃烧殆尽之前绝不会消熄。
情不自禁摸上他面颊轻抚。手炉的温度暖热她的手,却在碰上他冰冷脸颊时产生一股冲突不由得颤了下。
见他幽然目光睨着自己,那眼神是别人看不见的温和也是自己愿意沈溺其中的依赖。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邵琰。」话一出,同时心口酸涩地令她忍不住一噎。「虽然都没人跟我提起,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是被藏起来在这里的,所以他们不敢让我出这个门,对吧。」
一听,他双眸紧缩略瞠,一股急切使他口燥。「所以不想在这样了,要鬆开手了吗?」
听着那略有责备的语调,雪染苦涩笑道:「放不开呢,即使是这样还是不知道要怎幺放开,即使满满有想问你的事情却还是不敢去问,因为害怕听到你因为疲累不想藏着我的时候而甩开手,那我又该拿这样的自己怎幺办。」
瞅着那咬紧唇瓣的她,似倔将又似脆弱模样。
他向前朝她额际一吻。「那幺如妳所愿吧,不藏着妳但也没办法带妳回镇六府去,唯一的路就是带妳出城去。」
闻言她呆楞垂下手,眼里满是惊慌。「所以你决定不藏着我,要丢开我,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
「那为什幺……」
「在皇城围镇藏着妳已经不安全,让妳离开是最好的。」牵起她略微颤抖的手紧握。「即使妳在外也别怕我会鬆开这只手,如果要鬆开││…」神色一闪,他略点无奈道:「也是被妳鬆开。」
这段话意使她错楞,「为什幺不安全?是谁希望我消失吗?」
他一时未答,仅是摩挲着她眼角。「我想拿到的我会拿到,但唯一的人生始终不是我轻易就能拿到,妳明白我的话吗,雪染。」
她欲出口却又哑口无言,仅能张望着那双着墨的双眸,好半响才吁叹一声闭眼倚靠在他肩头。「我只明白让我出城对你而言比较好,所以没关係的,只是……。」她乞託惆然一笑。「能不能好好的与我在一起几日呢。」
一听,他眼角微抽动却始终望着月色,淡薄嘴唇好似闷气难洩般低咬的大力。
他不奢望她会大度胸怀顺着他意思,可根本无需多想也明白她选择的也只有这一选项,她的善意总是如此,看似傻笨却又如此的迷人,而反观自己却必须依从誓言守着大然,以往他义无反顾,可如今这股被拘束的束缚感令他愤怒难解。
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嗅闻她的芳香,嗓音低沈。「我答应妳,陪着妳过。」
她微颔首,眷恋着为数不多的怀抱,静静感受清冷晚风中他独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