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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在半道上,她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爸爸接她来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然后很详细得跟爸爸说了事情的经过,

爸爸让她先回家,然后气冲冲的到学校去了。

那会儿是个冬天,天已经很冷了。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校长寒着脸进来,命令所有的男生都到操场上去。

这些男生在操场上列队站了一早上,被冻的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哭了起来。

以后,这些男生一看见华兰文就想起那天早晨噬骨的寒意,莫名其妙想发抖,避之惟恐不及。

只有小武,经常顶着嘲笑跟她一块放学回家,从来不拒绝她借小人书的要求。要知道,小武的爱书除了自己看过,也就借给她一个人看。

后来大家都长大成人了,华兰文上了大学,在家乡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因为新郎新娘都是她的同学,所以她和那些男同学第一次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

笑谈中,大家说到了那个寒冷的早晨和前一天傍晚的胡闹,他们并没有记恨那份寒冷,而是逐个表示了歉意。华兰文一笑:

“小时候,谁没有胡闹过呢,没什么的,我倒是后悔告诉爸爸,让你们受冻呢。”

大家一笑泯恩仇。

华兰文在以后的人生中,一直固执的认为,男人的心胸毕竟比女人来的宽广。

3。风雪之夜

华兰文十岁那年秋天开始读小学五年级。

一天中午,她在家看小武偷偷借给她的《飞狐外传》,那是她看的第一本武侠小说,看得忘情,妈妈提醒她要迟到了。

她一路急匆匆走进教室,准备坐下的时候,看见教室的窗户玻璃上清晰得照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粉红色的衣服,乌亮的头发,脸颊白里透红,大眼睛,红嘴唇。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她彻底明白了“好看”的意思。

华家这个聪慧的女儿,开始有了清晰的性别意识。

也是在那一年,一个冬日的早晨,华兰文第一次品尝到了锥心痛骨的伤心。

昨日午后,绵密的大雪铺天盖地飘个不停,积雪越来越厚,老师担心正常上课远道的同学回家有困难,早早得放学了。

雪下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整个村庄已沸腾。大人们在高声议论着什么。

华兰文起床打水洗脸,妈妈推门回来了。

“妈,出什么事儿了?”

妈妈满脸泪水:“惨啊,竟然被活活冻死在路边了。”

“轧路机”爷爷死了。

“轧路机”爷爷是一个孤寡老人,膝下无儿无女,靠政府救济生活。

十年前老伴儿去世后,老人大病一场。病愈后,双腿落下残疾,只能慢慢得走路。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很慢,挪动一次脚步只能往前走小半个脚掌那么远,那会儿家乡没有油路,都是土路,老人家走过的路上,两条一脚宽的拖痕并列随着他的脚步延伸,他是拖着走路的,所以村里调皮的年青人给他起个外号叫“轧路机”。

他有个谁也无法理解的嗜好,赶集。

赶集得去镇上,那儿距离村子大概二华里,隔十天一集。

他一大早起床,拖着双腿,拄着拐杖出发,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能到。呆上一小会儿,集市正热闹时,他就得往回走,这样傍晚才能到家。

碰到天气恶劣的时候,总会有好心人用驴车牛车马车或者自行车把他带回家,步行的人会帮他拎着买来的东西。

这一天太冷了,没有人去赶集,谁也没有看到老人家一大早出门,晚上人们早早关门休息,也没注意到可怜的老人没有回到家来。

据爸爸推测:“轧路机”爷爷当天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雪越下越大,他走到镇子外一个废弃的生铁厂旁边,雪已经厚得让他无法挪动了,他拿拐杖拨开雪,靠到房子的后墙上,再也无法动弹,他坐下来,希望借助房子上的瓦檐暂避大雪。

但是天太冷了,雪那么大,他慢慢睡了过去。

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个雪人,拨去厚厚的积雪,他缩成一团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好象还在哆嗦,两臂交叉紧紧抱着自己,双腿使劲的蜷曲着……

人们用椅子把他抬回家,火炉烧得很旺,他的身体却永远也无法舒展开来,一直到下葬,他都是蜷缩着。

整个村庄都在哭泣。

华兰文有了后遗症,冬天一下雪的时候,她就很焦虑,拼命想自己有没有把什么东西丢在冰天雪地里。

她很怕冷,冬天总是穿得很厚很厚。

华兰文坐在我对面娓娓叙说,谈到“轧路机”爷爷的死,她泪眼朦胧。

她沉浸在悲伤往事中,我趁机仔细观察并大大评价了一番她的长相。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几绺酒红色跃动其中。脸型圆中带方下巴稍尖,五官非常端正,挑不出一处毛病,皮肤白皙,可是总觉得长相过于干净大方,少了做为女人应该有的艳丽和妩媚。

她不是第一眼美女,在审美眼光高的人眼里,连第二眼美女都算不上。

现在这些浮躁的男人,谁会有心情和闲暇去看第二眼美女,何况她这个需要看很多眼的。

身材是盈润的那种,细腰丰臀,她身上有两个非常漂亮的部位,铁定能惹得男人口水长流。

她的双手白皙修长柔嫩,充满贵气。一个农村出生的女子竟然有这样一双手,我很费解。

她的胸部适中,不大不小。跟她一起逛过内衣店,知道她从来不穿有海绵垫的内衣,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不用扣掉凭空多出来的部分。我近乎淫邪得想:男人的一双大手摸上去肯定刚刚好,不会大得溢出来,也不会小得手里装进去好多空气。

她在我的窃笑声中清醒过来。

“你在观察我?”

我斟酌半天,决定做一个实话实说的良友,也许潜意识里我想打击打击她,谁让她一直认为自己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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