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和谁好又有他什麽相干?他不是我爸不是我妈不是我三姑六嫂的,管得著吗?
我也懒得和他再解释,索性嘿嘿一笑,眼珠子往上翻,装模做样慢条斯理地说,行,我承认,我都承认,我就──是去找他的,我就──是想见他,我就──是喜欢他,怎麽着吧?大爷,你要蒸了我还是炸了我啊?
待续~~
话音未落我就作好了弃甲曳兵而走的准备,脸上再怎麽泰山崩於眼前而毫不动容可我心里是虚的啊,我全身乳酸都开始积极准备无氧呼吸了,可他居然没挪动步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定格了似的。
说老实话,我没见过陈旭阳动真格,虽然他是经常三天两头的吼我,可那都是摆摆架子,就算是真吵起来了被气得半死的十有八九是我,导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致力於研究他的痛处究竟在哪里,结论是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谁有能耐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所以可以说我从来没见过他真正发飙,不知道是怎样一幅另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现在他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眼珠子死死盯著我转都不转,话也不说,跟一具蜡象似的,看得我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
就这样僵持了至少一柱香时间後,他突然一转身,走了,我正想发话说你装什麽深沈呢你不爽就说啊,结果他根本没理我,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把门一关车子就开走了,我没回过神来在後面哎哎哎地直喊,追了两三步那车子压根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最後被我莫名其妙的眼神目送到了太阳下山的那一方。
我耸耸肩,开始延著人行道无所事事地走,重庆的交通依然是这麽兵荒马乱的,也许是受了这个的影响心情开始变得冗杂,我脑海里始终浮现著顾鹏飞的脸,还有他在我耳边说话时低沈的嗓音,他触碰我的感觉现在还十分鲜明,而我总觉得不管怎样压抑自己都没办法拒绝这种亲密,当我回想起他嘴唇上潮湿温暖的触感,身体就会起微妙的变化,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完全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我很怕如果又发生那种关系的话我会再也离不开他了,我会哪也不想去,只想这样被他抱著。
虽然我表面上总是无所顾及,一副横冲直撞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如此优柔寡断,才不断让身边的人受伤害受折磨,我在心里永远不敢乞求他们的原谅,只能说,离开了我的人,是他们的远见和英明,被我抛弃了的人,是他们的幸福。
天开始变暗时,我琢磨著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这才突然想起我的钥匙还有背包还放在办公室里,不去公司拿我是进不了家门的,可我一想到回去多半又要碰见那姓陈的就觉得很恼火,於是磨蹭了半天等到天黑尽,祈祷那家夥已经放弃守株待兔的阴谋了,然後拦了辆的士直奔公司。
我猫著腰从电梯里出来,虽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过还有很多办公室亮著灯继续加班,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如来伯伯耶苏大叔玛利亚阿姨观音姐姐,我办公室的灯可千万别亮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