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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女生瑟缩了下纤瘦的身子,紧闭的牙齿微微打颤,分不清是寒冬的冷劲,还是置身黑暗中的恐惧。
她努力思考自己是走错了哪一步才变成这样?
可是抑制不住脑袋里翻腾的回忆,除此她还不适时宜的想起心理学概论说的情境影响回忆的提取,这勤奋读书的她也是绝了……
她攥紧拳头,感受到指甲嵌入掌心肉的痛觉,藉此维持清明,她不想太过陷入回忆失去理智、她不想再这幺懦弱让回忆操控。
眼睛所见,全然的漆黑,勾起和当时相似的绝望。
五岁那幺无忧又繁华喧天的童年,却让酒意薰染了整片天,如果说父母亲是她的世界和天空,那就能说,她亲眼见他们亲手让一切轰塌于灰。
她被锁在地下室的暗房,泪水的鹹涩交杂潮湿的霉味,她所见只剩一种颜色。
她是不懂尽头,可当再也流不出泪水时候,她舔了舔苍白薄唇上乾涸的血迹,懵懵懂懂地闭上眼睛。
黑暗与恐惧,没有尽头。
可是人类的生命很脆弱,任一秒都可能是尽头。
她试着封闭感官,却阻隔不了楼上的吵闹和支离破碎的亲情。
「你让小烟跟我走,我们和解,抚养权给我,我不要赡养费。」
「尹若烟是老子的女儿,抚养权本来就是我的。」
「你非要跟我闹上法院?你到底把小烟关在哪?!」
她重新见到光明的时候她疑惑了,她觉得世界还是一片暗黑,她明明睁开眼睛了。
她张了乾渴的嘴,用了往常的力气和方式,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是他们还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