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吕伟高中要毕业了,成绩差得很,考学无望。父亲来到大儿子的家,对他们说:
“你们无论如何得把你弟弟带出去,这样你弟弟以后可以分担你们家庭负担。他出不去,我和你娘,你婶那样不讲理,你爷爷奶奶有病有恙也得你们管;你没有舅,你姨也是农村的,你姥爷,姥娘全是你们的事,反正我和你娘没本事,你们想推也推不掉。给小伟安排工作也好,想办法上大学也好,你看着办吧。”
“现在是有不少农村人在城里招了工和安排了其他工作,是有各种渠道。可您别忘了,您儿子是个穷教师,没这路子,况且那得很多钱扒门子的。”玉文说道。
父亲另瞪了她一眼,根本不理她,只看着自己的儿子。
吕强默默不语,他知道妻子说得有道理。现在稍有一点权或钱的人,都能通过顶替死人名字,然后花钱改改年龄或伪造假档案等手段给亲戚朋友弄个钱饭碗端端,已成一种社会现象。可我一个当老师的,哪有这能耐?
若是求别人,就得先拿出很多钱来,等于买。现在的确有些在这方面得门道的人专门以此为业,发财致富。可到哪里去弄钱呢?他知道父亲是不会拿出一分钱的,他游手好闲,根本没钱,又常恨他们不知节俭。
这事办下来最少得七、八千元,一个同事刚办了一个,他是了解的。
他与妻子的工资加起来,每月不足200元,省吃俭用一年存不下两身衣服钱,逢年过节,父母家里眼巴巴指望着,且还欠着结婚时的债没还清。
七、八千元,他夫妻四十年还存不够。
吕强没说什么,只长长地叹了口气。/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