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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国中篇 心彼得(2 / 2)

当红炸子鸡照照镜子。

奇葩三宝们被我刚刚的点头惊愕到,还流浪在恍神的街头中。

由于是唱歌哥他愕然到将算数学的自动铅笔,掉在地上,还无感地进入恍神模式。

脑子里或许全都是等等要怎幺K我的画面,是吗?

全部人屏息凝神着这一刻的序幕,被穿着教师式格子衬衫、很俗的吊带裤的白森森头髮的老头,星彼得老师,给拉开。

我回到座位,看到泰山竟然趁我出去搬水球时,在我的桌上给我用粉笔画两个弱智火柴人……

等等!左边这一个只有三根毛髮的火柴人的底下,竟然写着我的名字!然后右边的火柴人有六根比左边火柴人还要长的毛髮,底下不只写着阿白的名字,还大刺刺写着什幺什幺,我喜欢阿白之类的爱情烂梗!

我急速抽取书包内的一小张卫生纸,抹擦这些泰山的恶作剧,烂画!

一抹一擦,都是雄浑有劲、乾净俐落。

心里喃喃念着:可恶的泰山啊………

滚回丛林,找妳妈卡娜吧!

我擦完泰山的弱智涂鸦后,他,登场了。

穿着还是我刚刚描述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揹着一包里面不知装了什幺的登山背包,头上还用绳子卷住了,一个章鱼大叔的面具,没遮住他的老花眼镜,脸上挂着十分惬意的笑。

他晨竞夕厉的往外探看,然后关上门。

一整个动作,和面具都像偷情的老王。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和水饺拎来的水球笑笑,然后拿起粉笔,写下趋近这次段考的题型的数学题目,左右各五题,一共十题。

莫可名状的惬意感,蕩气迴肠着全班啊。

「游戏规则很简单,」他抓起一颗水球,笑着说,「黑板上有十题数学题目,待会我会抽出十人,上来算。算对的话,那十人就能随意指定一个讨厌或喜欢的人来K。但是被指定到的人,一定要穿雨衣和戴安全帽喔。算错,就来跟老师领安慰奖。」

他拍拍登山背包,从中取出安全帽跟雨衣。

全班蠢蠢欲动。

「屎大师,」左侧的唱歌哥摸着我的左肩膀,神色严峻,没有用B-box,竖起大拇指,「你该洗洗头了。这是很健康的事情。」

愈是会搞笑的人,越是用更严峻的表情看我,只会让我的笑觉神经,滚滚发荡,然则,大爆笑。

就犹如周星驰演的〈功夫足球〉中的那个练铁布衫的师兄,他正经八百地做手部螳螂拳边告诉周星驰:「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我为什幺要跟你去吃杂碎麵!」

我笑到肚子好痛。

现在想到还想笑。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质疑一下,你叫我称号的发音是正确的吗!?

金刚搞对金刚哈比中指,金刚哈比回去。

看来他们要开战了。

奇葩三宝中,除了脑袋构造真的跟一般人不同的唱歌哥示意要K我外,其余人等,都颇平静。

而这时的平静,就反倒会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慄,冉冉而升。

俗话不是说,会叫的狗不可怕,不会叫的狗才可怕吗?

真希望她们不要打什幺歪主意才好。

阿白吃了很多用我钱包的血酿出来的食物,所以现在吃饱的她,在喝从合作社买来的苏格兰红茶,和沉浸在〈东方神起〉的世界中,对玩水球这事,古井不波。

阿白曾告诉我,她庆生时,被三十个人用水球和蛋糕砸。嗯……想必对水球和蛋糕,也心生恐惧了吧?

能人受忌妒,美丽是种罪。

然后,全班屏息,看着星彼得老师一手从籤筒中「唰」一声,抓抽出十支籤,说了句,「不可以尖叫喔。」

这话对星彼得老师抽出来的十位刚好都是……女生?

什幺!?

怎幺那幺刚好,全都是女生,老师,这是不是诈籤啊?

「老师,怎幺都抽到女生啊?」金刚搞和我心有同感。

「不知道,我不可能来这里动过什幺手脚喔。」星彼得老师耸耸肩,「不管了。开始吧。」

老师要求的不尖叫,对于女生而言,这是很难办得到的事情。

所以聪慧无暇的星彼得老师,也早已在登山背包準备好一卷透明塑胶带,礼劝不听的,就封口。

就是这幺简单。

封女生的口,怎幺感觉星彼得老师,越来越像偷情的老王了呢?

那十位女生中的顽皮老大,泰山,有锁定到阿白。

阿白被K到后,换她自己被抽到了。

女人的战火,从此刻开启。

算完的题目一次次擦掉后,又有新的题目被星彼得老师给补了上去。

没有人算错任何一提。

我也不懂为何都没抽到四大金刚和我或奇葩三宝。

抽十次有8次会抽中阿白或泰山。

让我不经怀疑,这籤真的,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的话,那就是老师的手运,非常奇特。

难不成老师有「大幸运星」的命格吗?

一大半桶,万年桶的水球很快就因战火连连而,劈哩啪嗒的消耗殆尽,使得弹药撑持不住这两个,已尖叫到被封口,然后用水球拚打到,头髮凌乱得如疯婆女的战斗意志。

剩下最后三颗水球时,也是「泰山V.S阿白」这两个,疯婆女用鼻孔上下喘伏,眼球爬梭血丝,即将结束,这场史诗战火的时刻。

星彼得老师骤然喊,卡!

水球都剩下三颗了耶,还没有抽到我或四大金刚或奇葩三宝。

这让唱歌哥眉头一蹙的跟我说,「那籤铁定没我的号码。」

我没说话,只是一直笑。

但他没发现。

期待落空的他,也只能回到他喜爱的B-box的数学游乐园去。

「水球只剩三颗了,但还有人没被抽到,所以呢,老师想到了,等等由之前猜对我绰号的晓同学来抽吧。」星彼得老师对我眨眼。

像极了,周星驰演的《济公》中的那位周星驰遇到的老师父,对他眨眼说:「因为我一看见你,就很欣赏你。」

噁爆了,但很好笑。

我起身走去讲台前,撇头不看籤筒,然后,一抽。

不得了了,我抽到本班的大奖了………

金刚潮。

抽到金刚潮,他笑得可乐了。

但他指定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小弟,金刚搞。

金刚搞穿上雨衣,戴上安全帽。

然后笑着对自己的大哥,说:「来呀。」

金刚潮笑而不答,然后摆出王建民的投球姿势。

咻!

水球砸向,金刚搞的肚子。

金刚搞神乎其技地用肚子把水球弹回去!

「啪嗒。」水球掉在地上破了。

妈咧,他是怎幺办到的!

由于星彼得老师没规定我们一定要K,有戴安全帽的头部,所以我们是可以K其他部位的。

所以被K的人也不是笨蛋,会保护好要害的。

这样子的神乎其技,让金刚潮瞠目乍舌,同样的,我们也是,然后,又是一场大爆笑。

我笑到快把午餐给吐出来了。

我熟识的人,和不熟识的人,几乎都笑到前俯后仰。

金刚哈和金刚乱笑到要哭了。

金刚潮倒在地上笑。

我们约莫笑了五分钟,才停止这场爆笑大经典。

最后金刚搞又做了个MichaelJackson的招牌动作,还边嚷道他的弱智口头禅,「喔喔,一爹一爹,讚。」

有让全班的笑声维持个10秒左右。

水球还剩下两颗。

我再次抽籤。

在抽籤前,金刚哈全身笑到痉挛的说:「要……抽……到………我………啊啊……」

休息吧。你。

唰,籤被我抽出。

我惊愕了一下,是蓄势待发已久,从一听闻要玩水球,就用下战帖的眼神一直看我的当红炸子鸡………

我算得上是跟他聊得最要好的人,所以,他指定的人,必然是我。

面对指定对象是自己,我也只能啼笑皆非。

任由他K。

他K我头部,水球爆破开来的水花,从安全帽内看得很清楚,我没有闭起眼睛,因为想看清水球爆开的样子。

全身上下,好像只有手有沾到几滴水,其他地方都会雨衣保护和安全帽保护得很好。

最后一支籤了。

我抽到我自己后,解开那题只需要配对就能破解的题目。

然后,嘿嘿。上吧,当红炸子鸡。

被我指定到的当红炸机笑呵呵地说:「你不错,你不错,你真的很棒。」

然则,当他全部武装,我要K他时,因自己的兴奋过度膨胀,毕竟终于轮到我可以K人了,所以握水球的力道过于意外的大。

所以………

水球「啪嗒」一声的爆开了,就在我的手中。

全班先是愣了一下,后是如雷贯耳的大爆笑,而我则是尴尬的抓抓头,然后回座。

糗爆了。

看到当红炸子鸡戴着安全帽,又穿着雨衣,然后在地上边打滚边笑的模样,让我真想飙出三行诗(三字经)送给他。

教室水球大战结束后,星彼得老师安排值日生和刚刚有参与到游戏的人,帮忙整理教室。

我知悉隔壁两班都出外上体育课,所以我们班的笑声波及不到他们;但是,我们班一走出去就是辅导室,他们的老师不可能全部都在外出吧?

竟然没有来反应我们太吵,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个原因。

这个也是我到后来才知道的。

最后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星彼得老师,要讲一个故事:

你们知道为什幺根号里面的,两个相同的数字要带出来吗?

全班一片宁静。

因为啊,那个你们的晓同学啊,还有李同学啊(当红炸子鸡),一起去厕所,不知道到他们在干嘛?

当下全班都很认真听,只有金刚搞举手回答,「捡肥皂喔?」

全班笑笑。

星彼得老师继续讲,然后呢,你们的校长啊,他外订了一片超级大披萨,吃到肚子痛了。

然则,他冲进晓同学和李同学一起去的那间厕所。

校长用力敲门,用力敲门,敲到快挫屎了。

晓同时灵机一动的打开厕所的窗户,然后跟着李同学一起跳了出去。

所以,根号里面的,相同的两个数字要带出来喔。

讲完就下课了。

但故事还没结束。

隔天的上午第四节,一样有星彼得老师的课,他上到只剩下5分钟就下课时,笑着告诉我们,「我明天就会掉去别的学校教书了,很感谢与你们相遇。所以,请你们写一句话给我,想吐槽我,也可以。」

说完,我知道辅导室的老师们为什幺,没来抗议我们昨天笑得太大声了。

他从第一排开始发A4纸张,给全班。

大家都拿到纸张后,我赫然发觉,坐在前座的女同学,全都热泪盈眶了,当红炸子鸡也是。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这个假掰男哭了,自己的眼泪也氤氲了不少。

「哭什幺!哭冲杀!你们这群小哭包……」金刚搞边讲边流泪。

其余三位金刚,眼眶都泛红。

奇葩三宝们和我熟识的人也是。

感动的因子,飘扬在这个班级。

启动感动因子的人,正是一个穿着很俗吊带裤、教师式格子衬衫的白髮老头。

至今为止,我都认为,星彼得老师能感动我们班的地方是,乐观,还有他那句,「我希望我的教学是能带给你们欢乐的。在快乐的情境中学习,才是教育者,真正该具备的教学能力。不然学生要嘛就是讨厌老师,要嘛就是厌恶学习。」和他最后的道别时的声调。

那个声调才是最感动我们的。

宛如,自己在骑车时,阿公朴实而关心的那句,「骑卡慢欸啊。」

简单,但,语字之间都放着燠暖。

而大量的燠暖聚集起来,就会逐渐产生,感动。

所以我们,全都是接收他温暖的受惠者。

我看见唱歌哥的眼泪,滴在要写给星彼得老师的纸张上。

想想,这其实很稀鬆平常,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感情是複杂、容易弄哭人的。

我是最后一个写完A4纸张的人。

我把A4纸张全写满了。

内容如下:

大伙在迷途汪海,漂泊流浪之际下,遇见老师。老师的课程充满爆笑、有意思、又好玩。重点是,很会教书。还记得昨日,你教我们如何把根号里面的两个,相同的数字带出来吗?你说了我和本班当红炸子鸡的故事。

你用幽默式的口吻咳咳说,你们知道为什幺根号里面只要有,两个相同的数字就要带出来吗?我们很安静,你接着说,因为啊,你们的晓同学还有当红炸子鸡同学,一起去厕所,不知道在干嘛。

突然有个很爱搞笑的同学插嘴,「捡肥皂喔?」

「哈哈哈……」全班活泼的笑声,是这个班最强的正能量。

老师继续说,然后啊,你们的校长,他私下订了个超大披萨,吃到肚子痛了。

所以他跑进晓同学和当红炸子鸡同学去的那间厕所。校长用力敲门,用力敲门,敲到快剉屎了。晓同学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方法,他打开窗户,就跟当红炸子鸡同学,一起跳出了厕所。所以呢,根号里面的两个相同的数字要带出来。

几乎每个人都记住了,老师的教学法则。

韶光荏苒,老师就要调职到别的学校教书了。我们能留给老师的就仅仅只是一句,「老师,谢谢你的搞笑教学。」和32滴现做的热呼呼眼泪。

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们,你要去别的学校教书的事情,我们有可能还会办个盛大的教师欢送会。毕竟,我,不,应该说我们求学生涯中,遇过的老师都是平庸无奇的,难得能够遇见像老师这样的奇葩人师,办场「惊」办公室「动」隔壁班的欢送会应该可以吧?

但我也知道,老师的个性就是和我一样「不太喜欢麻烦人」。所以呢,老师,是故意不跟我们说的对吗?不过没关係,我都知道老师的用意何在,最后我想说的是——老师,珍重再见,也期待我们能再见。

洋洋洒洒地写了684个字的我,将白纸交给老师,老师看到那幺多字,摆出极其陶然的表情用力拍我的肩膀,说:「时逅,谢谢你啦!」

「你写好多喔。」郑大姐先鼓励我,然后当我要跟她说,「还好还好,基本实力,基本实力。」时,她拿厚厚的数学课本敲我的头,「可是你没有把作业交给我,所以,突击。」

她疯了?

「喔对齁。」糟了,我得想想把十大老头的诗〈风城〉给仍哪了?

「要是你给我搞丢了,我会在突击你的。」她呵呵的笑。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幺,我怎幺觉得郑大姐用课本,敲我头时,特别开心。

下课钟声响了。

星彼得老师要离开教室时,全班由终于没在睡觉的搞德大喊:「起立,敬礼!」

全班壮观的90度的标準鞠躬,让经过我们班的同学,瞄看了一下。

「怎幺全班都哭了?」有个女生向身边的朋友说道。

我们班的团体一致性,也让星彼得老师回敬给我们90度鞠躬,「谢谢!」

当他抬起头时,我想我绝对没有看错的是,他也哭了。

星彼得老师阔步疾驰的离开教室。

扫地时间一结束,泰山带领了一群女生,去向他道别,四大金刚也是。

我呢,我觉得那幺多人去道别就够了。

而且我要对老师说的话,都在纸张上面了。

所以我,没去找他道别。

但,当放学后,我在车棚里牵脚踏车时,他匆匆跑来,停在我的面前,摸着膝盖,喘几口气,然后说:「幸好你还没走掉,不然老师有可能会跟你们班导要你家电话,然后去骚扰你咧。」

「老师,你可以慢慢来啊,跑这幺喘不太好吧?」实话说,他会跑来找我,这还真的,有让我吓到。是我写给他的东西感动到他了吗?

「没事没事,」他撇撇手,眼神真诚地看着我,「我看完你写给我的话了。」

我说中了?

他嗯了一声,「所以我决定告诉你,我的绰号真实的本意。」

我瞠眼张大嘴,「所以那时我没答对?」

他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没错,但我看在你想像力十足的,想出了一个让我也觉得好笑的答案,所以我才帮你加平均十分喔。」

「那是什幺?」我握紧脚踏车把手,越来越好奇了。

「那个星不是星星的星,而是心脏的心。」他语重心长地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比这个季节,还要和煦的微笑,「我们要用心找到自己的彼得潘。」

这话让我,不理解;但我却再次被他的感动声调,给震定住了。

我不知自己是怎幺了,有两痕眼泪,不知何时已热温温地,黏在我的脸上了。

我怕其他準备放学的同学看到,会显得自己很没男子气慨,于是用手背拭去了,这两痕有温度的眼泪。

他接着跟我说,他很喜欢彼得潘自由飞翔在空中的样子,那是「梦想」的样子。

而他的绰号也是在看完彼得潘后取名的。

心彼得。

用心找到自己的彼得潘。

用心找到自己的梦想。

我也用心寻找,和自己相遇的……………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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